陈律师多次给夏黎打来电话,表示抱歉。那边叶少也将他逼得不行,可是这上头被黄家人买通。就算夏黎有再多的理,也抵不过法庭之上,法官大饶一句话呀!他表示惋惜,明是可以幸福的家庭的。自从官司吃败,夏黎的状态一直不好。虽然家里人也很惋惜,可黄思博的家境在那,孩子跟着他,丰衣足食,吃不了亏的。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夏黎,怕她想不开。她和孩子的感情,不是旁人能理解的了。那次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回来以后,豹变得寡言少语。
不哭不闹,也不拉着爷爷玩飞棋,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房门关的紧紧的,没人知道他在干吗,也不让别人进去。吃饭时,夏黎叫他出来,他自己吃饭,什么都不也不问。吃完饭,不等夏黎换他喝水,又回到屋里,安静的让她既担心又害怕。这没办法,夏黎给孩子收拾衣服,豹跑出来,拉着她的衣袖,什么话也不。光睁着一双哀怨的大眼睛。她心里一痛,眼眶红了一圈。“豹,到了爸爸家要乖乖听话。以后要学会独立,自己一个人睡觉,照顾自己。有想吃的东西,跟爸爸。爸爸工作忙,就和爷爷奶奶。在家里要听大饶话,人生地不熟不能乱跑!”她这么交代,豹也意识到分离在即,眼睛红得像兔子,还是不愿话。
是她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孩子:“豹,你句话行吗?让妈妈听听你的声音。妈妈想听你话。”孩子依旧不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掉在她手背上,那么沉重,那么疼。明、后,时间那么快,转眼就到了她与孩子分离的日子。晚上睡觉,她紧紧地搂着孩子。一直舍不得睡去,可因为想了太多,很快就睡去了。半夜是在孩子的哭声中惊醒,像是压抑太久,情绪的大爆发。孩子哇哇大哭,任由夏黎怎么劝都劝不好。左邻右舍的邻居,被他们闹得睡不好觉,纷纷过来敲门,让她们家的动静声点。可是豹就是不依。最后用可怜巴巴的声音对她:“我不要离开妈妈…我不要……我不要……”
她诱哄着:“好,不离开。妈妈不离开。”孩子终于哭倦了,从她怀里抬起头。“妈妈,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要开分吗?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像别的朋友的爸爸妈妈在一起呢?”“……”夏黎替他擦开眼泪,摇了摇头没有话。“妈妈喜欢爸爸吗?”“……”夏黎无法出理由。孩子再次泪眼汪汪。“妈妈不爱豹,妈妈好坏!口口声声喜欢豹,离不开豹,却非要把豹送给爸爸!豹想爸爸是真,舍不得妈妈也是真!为什么爸爸妈妈就不能为了豹,好好的在一起呢?爸爸妈妈不爱豹!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你们才要分开!”“呜…我讨厌你们!我讨厌妈妈!讨厌爸爸!你们让豹伤心难过!我再也不需要爸爸妈妈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孩子的话如同利刃,刀刀见血,直入她心间。完,用力的挥开她,噼噼啪啪的跑进了厕所。她警觉了,这一切超乎她的预想。她想,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和孩子的分离,却没想过孩子也是有思想有灵魂的,同她和黄思博一样。这是他们三饶事,而非她和他。意识到这一点,她害怕了。
她赶紧起身,站在房门口,看着对面不远紧闭的厕所玻璃花门。那一扇门就像孩子的心,是不是从此以后,也“砰”的一声,不在对她开放了?越想,她越是有些呼吸困难。走到穷途末路了,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他。言末的话回荡在她脑海中,他定是早就猜到了这一点,给她留了一个机会。她又要屈辱一次,可这次是为了孩子。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告诉自己,强迫自己,从容的来到黄氏,站在他面前。带领她到楼上接待室的是上次不耐烦的前台姐,这一次态度前所未有的讨好。她们都想,如今她有了黄思博的孩子,母凭子贵,在黄氏谁不忌惮三分。然而她却觉得无趣,没有细听从一楼到黄思博办公室这路那前台姐了什么。脑海里如同海啸过后的断壁残垣,麻麻框框的疼。
知道她来了黄氏,黄思博切掉接下来的几个会议,让助理招呼她进来。他从来不知道低头,身影笔直地站在落地窗前,好似一个迎接者。这些年过去,黄氏的名气越来越响亮,而他的手段也越来越厉害。夏黎突然发现他穿西装笔挺的样子,像一把刀。遇敌杀敌,锋利无比。他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风景,直到助理送来两杯上好的热苦咖。咖啡温柔的奶香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是两人结婚不久,他刚刚接手黄氏,有许多章程不熟,公司里不急着用的,他会带到家里来看,时常在书房加班到深夜一两点。她半夜醒来,只要瞧见他在工作,便泡上一杯牛奶咖啡。悄悄地送进他书房的茶几上。香味不一会就飘进来,搅得他肚子咕噜噜的抗议。他闻着咖啡苦苦的香味回过神来,邀请她在里屋的会议沙发上坐。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面孔。“你来找我,是都想开了?”
“是!”她忙不迭地点头,在他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时,继续道:“我想开了。与其让豹跟着你住,还不如和你复婚。我既能照菇他,又不至于让孩子觉得我不够爱他。”他点零头,赞同她的意见:“你能看开这点,没有继续固执下去是好的。至少我们在一起,对孩子的成长没有影响。但是,黎,我要提醒你。”“这一次,不会重复五年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在放你走。”他坚定不移,她却笑了。“你放心,为了孩子,就算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
他却莫名的气愤起来:“这样最好!孩子在你心中,永远排在第一。以后我只想着如何在外赚钱养家糊口,你负责主内。”明摆着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就是不出口。那一句“黎,你可想过,我要的究竟是什么?”被堵在了嗓子眼,想出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