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的第一个反应是想逃。当她转身正要落荒而逃时,孩子的身影突然闪现在她脑海中,稚嫩的叫她妈妈。她的双腿好似被缠在了原地,有一双肉乎乎的手拉着她,喊着不要走,她浑身发抖,动弹不得。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却没有一段完整爱。她想大度的成全他们,至少他们看起来比她和他要登对。可她忘记了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敢爱敢恨,来去自如的年轻女孩。
她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孩子的身份暴露,她不会让他们父子相认。既然父子相认,便想着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仿佛掉入一个无敌漩涡,四面都是强弱有度的哭泣声,印在墙壁上的影子,是豹。她连逃跑的力气也失去了,差一点就跌落在地上。为什么现实要这样百般逼她?为什么爱一个人如此艰难不得厮守?为什么最后连守护孩子的幸福都觉得举步维艰?她只是感到愤怒和不平,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
“够了!你们!”她真的受够了,受够了提心吊胆,受够了妒忌猜忌。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她现在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她的丈夫却将别的女子带到家里来,当着她的面上演春宫图。明,明就是父亲手术日!他当真是一点也不关心与她相关的点点滴滴!杯子震碎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黄思博蹙起眉,似乎有些不悦,却被一声呐喊叫醒了脑袋。入眼渐渐清晰的是夏黎震怒的模样。他很少见她发怒,这一次不得不惊讶的睁大了眼眸。秦莎鸢坐在他身侧,一脸担忧。他扶了扶脑袋,一点也记不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阿博……”秦莎鸢怯弱地瞧他一眼,不敢开口。而夏黎则冷眼相对。黄思博陡然明白,浓眉微微凝起。
“夏黎,你又对鸢鸢发怒了?”那语气好似强苛她的不懂事。夏黎觉得可笑,他怎么可以把自己伪装的这么无辜?夏黎没有话,那他便当她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他酒喝多了,不想同她吵架,疲惫的按了按眉心,耐心解释:“今晚上出公司恰巧碰见了方家人,方家人一直是黄氏长期合作伙伴。晚上被方家的人拉去拼酒,喝多了,不能开车,所以劳烦鸢鸢送我回来。夏黎,下次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先问清楚缘由在动怒可以吗?”他还惦记着上次在酒店她无缘无故把秦莎鸢大骂一顿?夏黎还是笑,没有搭话,那表情异常怪异。
黄思博只觉得奇怪,又见秦莎鸢低着头。他想不透,瞥见茶几上的车钥匙。一把捞起,递给她。“鸢鸢,谢谢你送我回来。你早点回去吧!开我的车,路上慢点!”“阿博!”而秦莎鸢显然没想到黄思博会赶她走,痴痴地叫着他的名字,万分舍不得。最后在他凛冽的眼神中,接过钥匙串,慢慢移向门口。“那我先回去了。阿博,你好好休息!”秦莎鸢走后,黄思博按捺不住抓住夏黎离去的手腕,一脸阴沉。“吧,你到底是怎么了?”当着外饶面,他不好发作。现在外人走了,他倒是想问清楚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