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唐山海跳窗而去,师玄道上前关窗,突然门外有人喊道:“爹,您睡了吗?”
“哦,还没睡呢。”
“那我进来了。”
“嗯。”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师泊欲。
“泊欲,这么晚了,有事吗?”
“爹似乎格外地开心啊?”
师玄道意识到了,赶忙收了收表情,道:“这不是把门内事务都交给他们了吗,可以稍稍轻松一阵了。你呢?你找我有事吗?”
“我的境界迟迟无法再进一步,我想出去历练一番,明天一早就走,过来跟您说一声。”
“嗯,泊欲啊,求上进是好事,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回来啊?”
“这......没想过。”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走走走走走。”
师玄道生气,将他推出门外,“嘭”一声关上门。
“那爹,我明天一早就走了啊。”
“走走走,永远都不要回来。”屋里传来老人愤怒的声音。
师泊欲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沈亮如今还在玉蛟门内,他去确认了那件事,果然如师玄道说的那样,他自叹自己就如井底之蛙被陈峰骗了三年的同时,也暗自发誓,好好修行。
如今他经常前往书阁,寻求典籍,也经常请教前辈,旨在重造自身。其中他已认师玄道为师,凡有不懂的地方,便会第一个跑去问师玄道。
夜里,陈峰突然醒来,此刻他在一处山洞里修行,想要完全炼化玄龟甲。
修行间,他渐渐停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少年,微微笑道:“资质还可以,稍微培养培养你或许以后对我有大用。”
血山内,墟镜辰在谨慎前行,他的身边是衍东楼,那日衍东楼去追墟镜辰,最终还是在墟镜辰进血山之前追上了他,随后他便与墟镜辰一道进入了血山。
墟镜辰突然停住了脚步,衍东楼环顾四周,然后看向他,道:“门主,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动了,我的脑中好像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听门主这样一说,我似乎也有一点这样的感觉。”
“是什么呢?”
“门主,现在我们还是多注意眼前吧,那些事等以后再说吧。”
“有道理,在这里,得格外小心,走吧。”
“嗯。”
深夜里,唐珣在睡梦中突然醒来,他猛然坐起,眼角一颗晶泪不经意间落下。他突然感到些许心痛,此刻他在黑暗中目光呆滞,不知为何。
唐珣在唐山海的小院中,白日里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练练拳。他听唐山海的话,没有出去,他知道,这里是对他最安全的地方。
唐居然隔两天便会来一次,只是远远地望着他,没有上前来。唐珣不经意间与他对视的时候,感到毛骨悚然,他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唐丘山倒是没有来过,自那天在十八层狱出来之后,一直相安无事。
这要归功于唐山海,那天之后,唐山海与唐丘山有一次谈话,唐山海以唐珣被带至第五层为由,向唐丘山讨了个“免罪书”。
大概过了七八日,一个弟子来此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
唐珣捡起信,拆开一看,是唐丘山写给他的,上面写着后天是唐丘山八十岁的大寿,他愿不计前嫌,邀请唐珣来赴宴,只图个热闹,上面还说届时会有很多其他门派的人来,让他不用担心。
唐珣见此,撇撇嘴,对着信自言自语道:“你还不计前嫌了?是我被你们给抓去受折磨的,真好意思啊!”
一晃便是两天后,今天是唐丘山的八十大寿,一大清早便听到炮仗声与嘈杂声,唐珣不打算去的,依唐山海嘱咐,在他回来之前都不要轻易离开这个院子。
但半上午的时候,一个弟子跑过来,隔着院墙跟他说话。
“唐珣,门主今日八十大寿,门内所有人都要去,你也必须要去。”
“我不会去的。”
“家主点名要你前来,要把你介绍给江湖同道,毕竟你是我唐门宗师唐山海的孩子,很多人都想结识你呢!你若不来,先且不说你自己,会给宗师带来不好的闲话。”
唐珣想到了唐山海,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坚持了,道:“我父亲让我在此反省,不能轻易出去,否则就是对唐门不敬。”
“嗯,这样啊,不过家主说今日有宗师的朋友来,宗师好像托他们带了什么东西来给你,你不来也不强求,不过会给你留位子的,你不来的话,稍晚时候他会把宗师托人带回来的东西亲自拿过来给你。”
那弟子说完就走了,唐珣听着听着发现不对劲。
他自言自语道:“若我不去,他也会来,不过他将什么东西带来就不得而知了。如书信所说,今日江湖上很多大人物都在,他应该也不会把我怎样。他给我留了位子,若我不去,便是驳了他的面子,他之后肯定会借此为由来处处刁难我。”
“去就去,大不了被整蛊一番,寿宴之上,他不会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