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每个人无不是与辛四通一样的想法,门主平日待他们如何,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
很长时间过去,王富贵又说道:“逝者已逝,接下来,是生者的路,我们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门主已经不在了,凭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撑起红莲门的。”张有钱说道。
王富贵低着头,沉重地说道:“我们,各谋出路吧。”
“要散伙吗?”辛巴达天真地问道。
辛四通按了按他的肩,说道:“无论你们去哪里,我们兄弟俩是不会走的,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会守着红莲门,一生。”
说完,辛四通带着辛八达离开了。其余众人也陆续离开,他们大都想好了自己以后的去路。
夜里,何子瑜悲伤难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是一个默默无言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那么地在意身边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脆弱。
他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不禁泪流满面。
一个木讷的少年,心里的痛有谁可知?
夜已深,但何子瑜的心还在疼着,每每想到轩月拂,轩月无思,他就啃咬着紧紧攥着的拳头,借此想要可以缓解一些心中的悲哀。
深夜里,何子瑜突然感到身体燃烧般地滚烫。
身心俱痛,令何子瑜无法忍受,但他还是捂着被子默默承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腼腆内向,什么事都不愿告与他人。
身体滚烫,溯其源头,是肩上的印记,此时它正在发着异样地光辉。
何子瑜运内力相抗,但他却发现内力寂静如海,深深沉睡,不听他的使唤。
何子瑜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忍受着,渐渐的,他的眼前开始变得黑暗,他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辛四通,辛八达兄弟就将红莲门大门敞开,随后百余人先后离去,只剩他俩在门内静静目送所有人。
开门的是他们,关门的亦是他们。随着大门轰然一声响,这座门彻底关了,关进了春暮的落花,关进了百人的欢笑,关进了红莲的记忆。
寒江寺,宗善与李歇并肩立于一座山峰之上,远远地,可以看见后山莲池。
“就是这小子?”李歇问道。
“是。”
“你让我来教他?”
“你当年虽没有与他一样入魔,但你曾无法踏上修行之路,如同废人,与他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
“那又怎样,我为何要教他?”
“你认为他如何?”
“什么如何?”
“明知故问。”
“他资质一般,心魔已生,现在境界全无,就是一句空壳,让他在这里度过余生,再好不过。”
“这莲池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怎么,你不会认为他可以让一莲为他而放吧?”
“若真的如此呢?”
“那我便可以教他。”
“好,一言为定。”
“你还真的相信?我告诉你,就算你整天让他念经,也至少需要十年,他才能征服一片莲。”
“我相信,就算是十年,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