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珣正沉思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了他。
“嘿,找我干嘛呢?”
林珣扭头望去,来人正是师俊非,看着他逐渐走来的暴瘦的身躯,林珣感到一丝难受,从来都是他为自己做什么,而自己却从未为他做什么,从离开玉蛟门开始,他们救一直都只是在告别。
“没什么,找你聊聊。”
“不对吧,你是有什么事吧?”
“的确有事,但也是想找你聊聊,好长时间没有与你坐下来好好聊天了。”
“好,正好我也有事对你说。”
师俊非说着做到林珣身旁,与他坐在一起,林珣突然感觉当年那个胖子又回来了,但又感觉有点陌生。
“我先说吧,我打算这两天就要离开渊含山了,过来跟你道个别。”
“这么急,难道有什么事?”
“我准备去汉武国都城临昌,去看看寒江寺的八位师兄怎么样了。那日与他们匆匆一别,始终是很担忧他们。”
“这样啊,我反正在渊含山也没什么事,很想跟你一起走一趟,但是家里却有事了。”
“家里?难道是师爷爷出事了?”
师俊非点点头,道:“是,就在昨夜,我收到了爷爷病危的消息,估计是留不了几天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师爷爷,当年我从玉蛟门出来后便一直没有再见到过他,这么一别,也有六年之久了。”
“唉,你六年没有见到他,我又何尝不是呢?”
“这些年,你都没回去过?”
“是啊,现在想想,真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心中总有一点愧疚。”
“生死乃是人间常事,还是看开点吧。”
“我何尝不知呢,但当亲人真正经历生死之关时,还是忍不住悲伤啊。”
“师爷爷一生为玉蛟门操劳,当初我在玉蛟门的时候,也受过他的照顾,现在临别之际,我当应该去看看。”
“不,你用纠结这些,放手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如果连临别之际都到不了,那我岂不是忘恩负义?”
“我大概明白了寒江寺八弟子的事,他们面对的是能杀死西佛宗善大师的汉武国国师,又在敌人的主场上,自然是凶险之极,你若不去的话,很难安心吧。”
“话虽如此,但是”
“你在渊含山已经耽搁这些天了,若是再同我回玉蛟门,恐怕到时候临昌城那边事情早已结束了。”
“可是”
“你不必多说,这个选择,我替你做了,你就去忙临昌城的事吧。到时候,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去爷爷的碑前看看的。”
“那,好吧。”
“我知道,你的心里过意不去,其实,你不必这样。”
“师爷爷也就等同是我的爷爷,他临走之前,我却连见一面都做不到,这很过分。”
“不必在意,你认我爷爷为爷爷,我爷爷未必把你当孙子呢。”师俊非半开玩笑道。
林珣苦笑,道:“这都是无所谓了。”
气氛一度悲哀,师俊非为缓解气氛,转移了个话题,道:“我最近听说了一些消息,其中有一则是关于铁烈的。”
“铁烈?”林珣与他一别五年,当年他说回去复族,后来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嗯,就是当年你带到渊含山的望月蛮族四王子,铁烈。”
“什么消息?”
“铁烈在圣荒禹洲成功击败西鸣蛮族,完成了复族大业。”
“这,太好了,真是的,他也没个信。”林珣激动又稍加抱怨。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铁烈成功复族,打破了西鸣蛮族的统治,自身的力量也在不断壮大,但这一切却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这些人有的是外洲人,有的是圣荒禹洲本洲人,还有的是望月蛮族中铁烈的同族人。这些人对铁烈的全新统治感到不满,随后便传出谣言,称铁烈领导下的望月蛮族将席卷十大洲,造就一个由蛮人统治的世界。”
“这样一来,不就举世皆敌了嘛,这比我的处境还要危险啊。”
“没错,谣言之后传遍了十大洲,再接着便暗中有人要结成九洲联盟,共伐圣荒禹洲望月蛮族。”
“什么?举九洲之力也要灭了望月蛮族,这是不是有点过火了,当年,我入魔之时,也没这么夸张啊。”
“这其中是有深层原因的。”
“深层原因?”
“传闻望月蛮族是摘月猛王的后代,而摘月猛王是纵横了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世人当然不想第二个摘月猛王现世。”
“怪不得,这样便说得通的。”
“如果我预料得没错,我们伽炎古洲上也有不少门派会加入九洲联盟。”
“可是,我们却帮不上什么忙啊?”
“的确如此,九洲联盟,这不是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就能阻止得了的,只能看铁烈自己的造化了。”
“我多想能帮他一把啊,他身负仇恨,好不容易报了仇,却又有了新的劫,真是命运多舛啊。”
“越是命运多舛,越是能磨练人啊,若是铁烈能成功过了这一关,那么他今后将会是一路平坦,再无人敢阻拦了。”
“是啊,可是这一关何其艰险啊!”
“嗯,除了这则消息,江湖上还有一个消息值得注意。”
“说来听听。”
“同样是在在圣荒禹洲,一个偏僻的蛮荒之地,五年前诞生出了一个门派,名为神印门,起初没有人注意,不过是个上百位乌合之众组成的门派,但是后来这个小门派越来越壮大,五年的时间,竟已有近万人加入,而神印门门主,传说是个年轻人,与你我的年龄并无多大差异,传说他得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然后创建了神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