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字一处,所有的僧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惊疑地看着林珣。
林珣此举是为了直接激怒宗仁国师,他已大致查探结束了周围的人力分布,现在根本不想再与他废话。
“你”宗仁国师此时的脸已经如夜般漆黑,但突然,他站起身,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珣一怔,本能地开始防御之势,但没想到宗仁国师只是虚晃一枪,他突然感到大难临头,仅仅第一回合,自己就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不过还有补救机会,这还未真正开始,虽然宗仁国师可能已经看出了他的招式,但是自己还有杀手锏。
狂笑之后,宗仁国师突然冷静下来,道:“世人心中皆存善恶,而无知者又居多,人们对善恶的认知大多是根据引导之人的论述,江湖上那些无知者,跟随那些恶意者,以此,才会有这等称号。妖僧?无知而愚蠢的人们对我的讽刺,而我,迟早有一天也会让他们感受这般苦痛,世人如何对我,我亦徐徐还之。”
听了宗仁国师的话,林珣稍加思考,道:“正义的诠释,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诠释,会有人有不同的意见,但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人借着这样的幌子,去扭曲正义,而自己却还一味地信仰。这,是一种悲哀。”
“悲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配如此评论老衲。”
“若是评论一个品行皆优,受人景仰的大师,我的确不配,但是对于你,我当面评论,又有何不敢?”
两人一人一句,火药味十足,随时都能开战。
“真是嚣张啊。”
“是啊,不过你的废话也真的是多啊。”林珣言语过激,意在激怒宗仁国师。
“好,那就不废话了,衷慈。”宗仁国师呼唤身旁的一个老僧。
“老僧在此。”
一个老和尚飞身而出,虽然年老,但是毫无体衰之征,精气神十足,似乎不亚于林珣这样的二十来岁青年。
林珣细看之下,不仅是这位唤作衷慈的老僧,宗仁国师乃至他身边的另外两位老僧,都是如此,不像是个腐朽的老年人。
“看来如国师大人所说一般,你,江湖魔子,的确猖狂至极,邪恶至极,连真佛一般的国师大人也敢公然诋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衷慈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鄙弃地对林珣说道。
听到这话,林珣真是替这位衷慈师父感到悲哀,他应该是没有了解过江湖上的大事,以至于被宗仁国师洗脑洗得这么惨。
林珣看了看老僧衷慈,然后又看了看周围这一众僧人,然后壮起胆子,憋了一口气,放声道:“悲哀的僧人们啊,你们真的是被宗仁国师骗得好惨,虽然外面的世界并不比这里好多少,但是只要你去江湖上走一遭,亲眼看一看,亲耳听一听,也大概能知道你们尊崇的宗仁国师到底是个什么人。你们都是新的血液,不应该如同井底之蛙一般被困在此地!”
林珣一口气说完,然后喘了喘,再看这一众僧人,竟是没有一个因他的话而动摇,没有一个人质疑宗仁国师。
他眉头一皱,随后自顾自地笑笑,这些人已经如此麻木了,这里,虽然同样是在阳光之下,却处处充满着阴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