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沛县人,四位它县人。
不过除了赵坚外,剩下五人的位置都是稍落后于其它县的人,且同样都是青年人。
而丰县贺勇则是和赵坚坐在同一排。
贺勇比赵坚先来,此刻见到赵坚坐在他的旁边,见他是长辈,便朝赵坚露出和善的笑容。
哪料赵坚理都不理他,低下头,喝着早就准备好的酒水。
贺勇脸色铁青,举起几案上的青铜尊,也就是酒杯,然后喝了一口,接着微微撇头,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他斜后方的江泰。
这江泰是贺勇的跟班,在得到贺勇的眼神示意后。
他坐在座位上,喝了口酒,满脸的讥笑。
“这沛县果真是泗水郡内最穷的县城,连点贺礼都出不起!”
江泰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身后那五个人都听见了。
身材有些臃肿的丁宇,猛地一拍几案,大声喝道:“小子你说什么!”
酒樽不稳,直接掉在地上,酒水撒了满地。
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此。
江泰不惧,脸中的讥笑不减反增,冷笑道:“我说什么你没听懂吗?”
“你!”
丁贺大怒指着江泰大骂道:“哪来的无知小儿,敢到沛县撒野!”
“要不是吕公大摆宴席,我才懒得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江泰反唇相讥。
“你们沛县的人,都是个穷鬼。”
江泰这一骂,倒是把余下四位都激怒了。
其中不乏有认识江泰的人,直接骂道:“江泰,这里不是你的丰县,也不是江家,把嘴给我放干净点!”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
江泰显然是有所依仗,此刻也是丝毫不惧。
“你们有钱,坐这么后面?”
“赵老爷不是坐在前面?”
赵坚听到有人扯到他,直接冷冷道:“我只是外乡搬来的,不算沛县人。”
对于他们这种闹剧,赵坚简直嗤之以鼻。
幼稚!
那些青年面色铁青,赵坚一旁的贺勇则是一脸玩味。
他没想到赵坚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江泰见到赵坚都不承认自己是沛县人,此刻也是犹如神助,嗤笑道:“你看,就连赵老爷,都不愿与你们为伍!”
“你!”
“你什么你?想打我啊?”
丁宇此刻眼中怒火攒动,手中的刚换的酒樽被他捏的紧紧,要不是朱文拉着他,他真想直接砸到江泰的头上去。
朱文按压下来丁宇烦躁的心,冲着江泰笑道:“既然丰县有钱,那怎么前面还留着两个位置?”
丁宇也是冷静了下来,这时候若是打了起来,对他确实不利。
此时也是冷笑道:“就是,你们既然有钱,怎么不坐到前面去?”
江泰冷哼一声,脸色阴暗,这句话确实堵得他没话辩解。
他知道,除了沛县的人以外,别的县的人已经都在了,就是在场的这几个。
也就是说,这两张位置必定是沛县之人的。
可刚刚竹简上的最后一个人,都已经进来了,这两张最靠近主座的座位还是空着的。
这让江泰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这件事。
没有想好怎么应对,江泰此刻哑口无言。
一阵阵嗤笑传起。
江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刚欲发作,就被打断了。
“好了江泰,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贺勇皱着眉,要是江泰因为生气误了事,反倒会影响到他的!
沛县人主动动手打人,过错在他们,可若是反过来,局势则大大不利!
既然贺勇都发话了,江泰只得悻悻的转回身去。
而贺勇则盯着面前两张几案,眼神不善,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坐上这样的位置!
至于赵坚,在听到先前那些人的对话后,也是盯着面前的几案,若有所思。
一张定是那姬琰竖子!
那另外一张是谁的?
他可没听说沛县还有比他有钱的!
莫不是倾家荡产只为博这一次?
赵坚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端起酒樽自酌自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