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些乡绅出来之后,见了两人也并没有向他们行礼寒暄,这就让他们感觉更加不妙。
王朝马汉两人,手扶着腰刀冷冷看着贾知县与王丰。
“包钦差请两位进去。”王朝对他们道。
事情已经如此,贾知县和王丰根本就没有逃避的可能,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偏殿。
看到他们进了偏殿,王朝才跟了进去,而马汉却没有,而是转到了后面去叫范宇前来。
这件告发知县的案子,本就是因范宇而起,此时自然不能少了他。
范宇随着马汉到了偏殿之时,正听得包拯在问案。
“贾无邪,你身为西华县的的父母官,却做下克扣百姓救命钱的重罪,你可承认?”包拯问道。
贾知县对着包拯一拱手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包钦差岂可只听一面之辞,从而怀疑本官。下官不明白,做个好官怎么就如此之难。夏赋的账册,与各个乡绅们都是核对过的。而且,此案昨日便已经核对,为何又来一遍。”
王丰此时也不甘平淡,而急忙道:“包钦差,难道你也要构陷贾知县不成?”
包拯也不再废话,对两人招手道:“你们靠近一些,本官这里有那些乡绅们签押过的口供,看一眼便知。”
之前只是不妙的猜测,现在这猜测变成现实,却让王丰一下子便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不如昨日与范宇一起,将贾知县扳倒,但后悔也晚了。
他只扫了一眼口供上的数目,便如失了魂一般。数目多少还在其次,只怕将来的仕途便就此中断不说,还要顶个发配的名头。
这些口供上所写的数字,与那天的捐献完全一致,与范宇所抄录的也完全一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贾知县怒搞道:“也怪本官不查,竟让王丰这等贪婪成性的小人成了主薄,还请包钦差替下官做主。”
王丰有些发傻,贾知县如此说,转眼间便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自己。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好似与他贾知县毫无关系一般。
“包钦差,这都是贾知县让我做的!”王丰看了贾知县一眼,对包拯躬身道。
包拯看了看王丰,便将目光转向了贾知县,“贾知县,你莫要装疯卖傻。王丰只不过是个主薄而已,若无你的点头,他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做事?”
贾知县严肃的点了点头,:“确是如此,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王丰一向桀骜不驯藐视上官。能做出这等贪渎之事来,并不稀奇。包钦差要怪,便怪下官。若不是下官信重王丰且疏于防犯,岂会有今日之事。”
范宇正好到来,刚刚听到了贾知县的歪理。这让范宇心中大怒,此人身为一县之长,为了逃避罪责,竟然要靠耍无赖?
“贾知县,你真以为捉不住你的马脚吗?”范宇冷笑着,对贾知县道:“王主薄向来受贾知县信任,想必贾知县的钱财所在,王主薄也应该大概知道在哪里。”
贾知县的脸上表情终于僵了下来,范宇这个建议,就是直接抄家。捉奸捉双,拿贼拿脏。在已经有了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便要果断了。
即便大宋优待士大夫,也不可能指责包拯行事不当。
包拯却没有听范宇的,而是对王朝马汉两人道:“贾无邪拒不认罪,用刑。”
姜是老的辣,清官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