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发还是有点不放心。
“真的。”东方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行,今天就不挽留小师傅进屋坐了,我晚上还有点事情要去城里一趟。”
张来发,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辆小摩托车从院里出来。
“对了,该怎么称呼小师傅你呀?”张来发跨上了摩托车。
“我叫东方,师父给我取了法号‘玄仓’。”东方还有点不太习惯以僧人自称。
“玄仓,仓廪实而知礼节,方净大师经常念道这句话。”
东方听张伯这样说,才发现师父取的法号似乎并不是恶趣味,而是包含了他最朴素的远景。
自己争取不让师父失望,让仓廪充实,更知礼节。
“玄仓法师,我先走了,回头有时间我上山拜祭方净大师。”
张来发拧动油门,绝尘而去。
东方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望着他的身影远去。
其实他是想让张伯晚上别出门的,但是看张伯的样子,似乎晚上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担心因为他的提醒,最终引发蝴蝶效应,然后促使意外发生。
毕竟关于预测未来,是一个很复杂的时间概念,东方还是决定尽量不干预事物的原本轨迹。
只要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张伯就好了。
关于张伯发生意外的地点,很好寻找。
东方看见张伯在一座石板桥上,跌落溪流发生的意外。
而整个侯家村,只有村东头的村口有一条溪流经过,而且那个桥,正是石板桥。
东方准备去那里蹲守,守桥待张伯。
此时天边残阳已尽,只留一抹红霞还在映衬着人间。
村庄里,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虽然村里几乎都是两层半的小洋楼,但是地处大山,大家还是更习惯烧柴火灶,这样的煮出来的饭,更香。
东方从村子西边,慢悠悠向村口走去,感受着这人间烟火气。
自从老院长离开他后,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再这样静静体会生活的气息了。
这些年里,又要读书,又要勤工,只是在活着而已。
村里一些在外玩耍的孩童,听到家里爷爷奶奶的呼唤,纷纷蹦蹦跳跳地各自回家吃晚饭。
看到这一幕,东方露出会心的微笑。
虽然这些孩子父母为生活所迫,不能陪在他们身边,但爷爷奶奶对他们,也总是隔代亲。
他很能体会这些“留守儿童”的幸福。
因为老院长跟他年纪相差比较大,就如同爷爷一般。
他记起自己小时候,老院长也是做好晚饭后,在院里大声呼唤在外撒野的东方。
他只要遥遥听见院长的呼唤,立马如脱缰的野狗一般奔回家。
吃上一口香喷喷的大米饭,幸福都溢满在小脸蛋上。
那时,福利院里只有东方和老院子两个人。
因为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已经很少有孤儿了。
东方,是老院长收留的最后一个孤儿。
那时,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现在,只有东方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