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伊莎母女现在所处的地方,属于缅州掸邦穆姐县治下的一个尼撒族村寨。
这天清晨,太阳升起还没有一丈高,两架直升机就先后落在了水洛伊莎供职的那所小学校的操场上。
一架是水洛伊莎号。
一架是波姬小丝号。
从水洛伊莎号上下来三个人。牛尔、霍野灵和杨晓农。此时霍野灵的装扮,已经是一个与牛尔年龄相仿的少年。
从波姬小丝号上下来的也是三个人。一个是带着大墨镜的鲁鸣,另两位是都比鲁鸣足足高出大半个头的中年汉子。
“你们先去吧,我们在茶寮等你,随时电话联系。”
鲁鸣跟牛尔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带着那两个中年汉子先走了。
“你俩去吧,我在这儿照看下飞机。小孩子们已经往这里飞跑过来了。”杨晓农跟着牛尔走了几步后,就停下来又转身回到了飞机上。
杨晓农与牛尔从相识合作到现在,还没到两个月。牛尔在这段时间里交往接触的人群,以及他个人的那些烂事,就已经把杨晓农给整懵逼了一次,又整懵逼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直到昨天牛尔和鲁鸣的见面,才终于吓到了他。
因为鲁鸣现在的那副样子,一看就是道上的人,还不是一般的人。而且牛尔和鲁鸣见面的地方,一看就是鲁鸣的地盘。
牛尔见鲁鸣的地方,是缅州掸shan邦的勐撒县,正是老缅泰三国之间的金三角腹地。鲁鸣不仅知道水洛伊莎母女现在的驻地,还约略知道一点阿姿茉家从前的事。无论这两件事哪一方面的消息,都值得牛尔来这里见上鲁鸣一面。
现在鲁鸣的衣着打扮依然是从前的预科班学生模样。稍有不同的是,他身边总有几个跟班打手模样的人跟着,以及一副习惯了上位者的神情。
两人刚一见面,鲁鸣就立刻打消了牛尔的疑虑。
他说,两人虽然相识交往的时间很短暂,即便勉强有点交情也比较浅。如果按照交浅言深的社交大忌,他根本就不应该跟牛尔有任何交集。
然而鲁鸣又觉得,牛尔在某些方面,其实跟他是属于一类人。所以他才对牛尔有了多一些的关注,甚至忍不住帮一点小忙,如此而已。
牛尔冷笑。
鲁鸣就继续道,他说他自己从小就是个无视律法,无视什么规则的人。他认为牛尔则是个无视礼法的人。两人都对某些约定俗成,或人为强制的那些所谓规则,都嗤之以鼻。
所以就此而言,他们两个也可算是半个同道……
牛尔显然觉得鲁鸣的这套说法纯属歪理邪说。然而却又无言以对,或者不屑以对。
于是等于默认。
鲁鸣因此受到了鼓励,就说阿姿茉并非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他那个死掉的丈夫,原本是个大毒枭。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其实还是个未知数。
见牛尔有点被吓到的样子,鲁鸣又说,即便他没死,也不可能再与阿姿茉和水洛伊莎往来,更不敢露面,所以牛尔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只是想让牛尔知道一下,阿姿茉并非一个简单的家庭妇女。她也是见过世面,见过场面的人。在豹子坡曾经疯传阿姿茉的骚,以及阿姿茉家每到夜晚常常有男人在她家房前屋后转悠,都是她和她丈夫故意放的烟幕弹,为了掩护他们所干的营生而已。
牛尔还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