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
夜。
圣都,春香楼。
作为圣都有名的寻欢场,子时,正是春香楼热闹的时候。
四处灯火通明,处处莺莺燕燕、媚声浪调不绝于耳。
但亦有不同之处。
春香楼依秋波湖而建,湖中有画舫,湖畔有香院。
专为达官贵人而建。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杨柳依依,柳絮园当家清倌人柳莺儿,于红帐雕栏处素手拨琴,清声吟唱。
卧榻之间,胥思远衣衫半解,醉眼迷蒙,待佳人一曲抚罢,将手中醇醪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凑上来。
一把将她搂住,上下其手。
“大人,不要……”
柳莺儿黛眉微蹙,秋水眸中,已泛起薄雾,双手撑在他胸前,挣扎躲避。
她本就生得身子柔弱,如此软儂娇语,更添几分柔弱。
胥思远欲火更炙,邪笑一声,单手将她揽入怀中,“心肝儿,今夜你从了我,明天我就将你纳入房中……”
柳莺儿往后闪躲,眼泪滴落:“大人,莺儿只卖艺,不卖身,还望大人怜惜……呀!”
嘶啦一声。
外裳已被胥思远扯碎,胥思远目露淫邪,将柳莺儿扑倒,山羊胡都快飞起来,“不给钱,就不算卖喽。”
“大人……住手……自重……”
柳莺儿语气凄凉,却根本无法挣脱,胥思远身为礼仪司主簿,修为精深,位高权重,岂是他一介弱女子能反抗得了。
难道,这就是命吗?
“救命……救……”
一行清泪,于柳莺儿粉颊滑落。
生为贫家女,卖身为奴儿,这世间,还有何留恋……
慌乱中,她从乱鬓间摸出一枚金簪……
啪!
纤细的手腕却被胥思远抓住,厉笑道:“想行刺本官?还是想求死?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先陪老子睡……”
轰!
头顶一声巨响。
瓦砾碎落一地。
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胥思远大惊失色。
“淦!陆肉肉真就不靠谱!”
那人站在瓦砾中,全身被红纱包裹,正手忙脚乱地拉扯。
“大胆!你是何人!”
胥思远挺身而起,探手就是一爪,直取来人脖颈。
此乃他拿手绝技勾魂爪,这一爪惊怒施出,快到极点,空中竟划出残影。
“臭鱼烂虾!”
陆泽脑袋还懵着,却不想有人突然袭来,下意识平平挥出一拳,手臂竟生出光芒,拳风就如一道剑光,将对方五指齐齐斩断。
“嗷——”
胥思远惨叫一声,十指连心,当真痛不可遏,大喊道:“何人敢行刺朝廷命官?来人啊,来人——”
深夜里,高亢的嘶喊声格外刺耳,院外的手下听到动静,翻过墙头,从窗外跃进来。
“他娘的,还是个官?”
陆泽一脚将他踹翻,正要运起御九霄离去,看到冲进来的小吏服饰,心念一动。
扯下将头上红绸,覆在面上,大袖一挥,喊道:“大雪封山!”
劲力磅礴,一掌将一名小吏击倒,另外两位受气劲冲击,身形一滞,正欲抽刀再上,眼前一花,对方形似鬼魅,来到二人中间。
制住二人,捏着嗓子道:“这招叫,雪花……嗯,乱飞。”
咚!
两个脑袋撞道一起,顿时眼冒金星,当场晕厥。
陆泽嘻嘻笑着,蹲在胥思远身前,尖声道:
“你是仪礼司哪个部门的。”
胥思远瘫在地上,早已丧胆销魂,颤道:“你你你是何人,可是这贱人,的救救兵。大大胆……”
“住口!”
陆泽一巴掌抽过去,他竟然晕了。
“他娘的……我冷少君最讨厌别人对我喊大胆。”
他四下一看,心中了然,往角落小吏一瞥,又道:“一个角妓也配我冷少君当救兵?你!过来。”
柳莺儿怯怯地爬过来。
陆泽恨道:“他可是欺辱了你?”
柳莺儿看了胥思远一眼,“胥大人不曾为难奴家。”
陆泽点头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柳莺儿。”
“他可是仪礼司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