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朱玄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权志勇装模作样得微笑隐去。
“这样啊。”权志勇喃喃自语着,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却又眼神一凝发现自己拿得是徐朱玄刚刚用的杯子。
你总是在我热血刚冷却下来的时候来撩拨我,权志勇苦笑一声,斟酌着对徐朱玄回复:“我该如何去说服俞利?你又怎么说服你的父母?”
“你先别激动。”权志勇压着徐朱玄的肩膀让她不能站起,等徐朱玄看起来平复心情后才继续开口。
“你也知道朱玄,我以前是很喜欢你。”权志勇的眼里带着追忆:“那天晚上看完你的话剧,我连夜赶回,大概就是因为很喜欢你。”
“那段时间,我时常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无端想起你,你让我对明天有所期待。”
“这一周我呆在家里想了很多,发现我在这段情感面前太自卑了,它本就不是一段正常的情感。朱玄你知道吗,我也很希望内心深处的孤独和焦虑能在你我的关系上获得缓解和释放。”
“但现实不是童话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和软肋,有时候事情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的。”
“我害怕会耽误你,也害怕处理不好各方关系,所以直到喝醉了借着酒劲才胡言乱语了一些东西。”
“我逐渐清醒了,决定把这些事当做美好的回忆。可能失望里带着恨,也许难过里带着不甘,也许决绝里带着不舍,我最终”
“其实你就是不敢。”
徐朱玄盯着胸腔起伏得权志勇,一字一句得说道:“其实你就是不敢。你那些讨厌的东西,那些失望和恨,是你想做而不敢做的自己。”
权志勇看着徐朱玄发红的眼眶,转过身来不理她。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仿佛在家一周自己对自己的说服全是假象仿佛整个人赤裸般暴露在徐朱玄面前,内心深处的懦弱被徐朱玄粗暴的揪出,让他手足无措,让他心脏骤疼。
他不想再和徐朱玄谈话了,他无法面对自己的丑陋,也无法给予徐朱玄承诺。
只是徐朱玄明显不这么想的。
徐朱玄拍了拍权志勇的肩膀,好像权志勇自以为是得说教徐朱玄时那样:“走。”
权志勇纹丝不动。
徐朱玄只好强行在椅子的缝隙中拉扯权志勇的手,直到权志勇因为害怕伤到徐朱玄二而被她拉住。
徐朱玄笑了笑,拉着权志勇推开办公室的门,朝外走去。
不知道走向何方,也不了解通向何处,权志勇被徐朱玄拉着手,视线紧紧锁在徐朱玄身上。
眼影有些花了,看得出来眼泪忍得很辛苦,权志勇怔怔走着,随着徐朱玄的步伐机械移动,直到走到徐朱玄的办公室门前。
徐朱玄没有给权志勇反应的机会,插入钥匙猛得把门推开。
权志勇眼瞳一缩,一整间屋子的蓝紫瞬间充斥在他的脑中,只见徐朱玄的办公室从窗到地,已经被一种不知名的花铺满,这种花很奇特,仅存得花被间是巨大的裂片,仿佛要将这个世界分割。
这蓝紫的海洋深深刺痛了权志勇的眼球,掩饰着他被花香钻入眼角引起不适即将落下的泪。
权志勇断断续续嚅嗫:“这是,这是”
徐朱玄抽了下鼻子,破涕为笑:“表白总得准备点东西啊。”
“在这片花海的见证下,我再问一次。”徐朱玄见权志勇不回话,吸了口气说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喜额”
话音未落便立即刹止,徐朱玄脸上刚刚洋溢的惊喜慢慢消失。
权志勇通红的眼把这片花海看了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印在自己脑海中,却始终没有回应。
静谧的夜晚,权志勇站在徐朱玄办公室的门口咽了口唾沫,徐朱玄的拳头也慢慢握紧。
“蓝色鸢尾的花语有些特殊。”徐朱玄不再看权志勇,而是回身看着自己布置了一天的屋子:“一种是表示爱恋,一种是表示分手。爱情仿佛在宿命中游离和破碎,被风一吹就散了,精致却又易逝。”
“我用这种花来布置的意思是,这段感情很可能会在外部因素的影响下无疾而终。”
“但是我仍然来了,而且做好了准备。”
“权叔叔你呢?”
权志勇慢慢转身,却又回头深深看了眼这篇属于他的这一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