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难道阁下，不是如此？”

“哈哈哈哈……自然也是如此。”那金色的影子大笑着点了点头，开始仰望天幕：“所以你不必奇怪，请你进来，自然有事相求。对付那老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要借助你这一身修为，绕过飞升台，直达长生界。”

“借我的修为？”

对方说得风轻云淡，可李旦却瞬间嗅出了一股危险的味道。元神本能般想要往后退去，却如何都动不了。

“我只能再与你多说一句，偷盗丈天尺之因果巨大，剑冢破灭后冲出的上古怨灵，我也只能替你镇压一部分。此后，若有那怨灵转劫降世，所造杀业，一并由你承担。好在你未取那张画，待我重回长生天，亲自寻那张僧繇，断了你身上的因果便是。”

“什么偷盗丈天尺之因果？什么上古怨灵转劫？这些与我何干？猴子，你究竟做了什么？”

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后，李旦的一颗心算是沉到谷底了。别看眼前之人说话平静异常，实则句句藏着杀机。

可对方却再无言语，只见那金色的人影轻轻伸出五指，朝李旦的元神虚握。刹那间，李旦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镇压而来，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要将自己的元神碾碎。

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生死由天，是深深的绝望。

意识迅速变得模糊，就在将要彻底昏睡过去前，李旦念出了一段古老的法咒。

紧接着，一道金色符箓自深渊破空而来，于李旦身前幻化出了一位中年读书人的影子。

读书人抬头看了一眼天幕，而后环顾四周，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诸天法印乃道祖遗物，此子身上之因果，本就极重。你如此行事，无异于雪上加霜。即便你因此饶过了飞升台，又如何避得开道祖留在此间的因果？”

“哈哈哈哈，先生是怕他死么？放心，我可没想要他性命。世人皆言，债多不压身。若无那道祖遗物，谁能扛得下这偷盗丈天尺，破碎古战场的大罪？遇见他前，我别无选择。遇见他后，我同样别无选择。先生要怪，便怪自己离开得太早。”

“好，你要一意孤行，我拦不住。但是这笔账，他早晚会和你算的。”

“那就看看，他能否抗下这无穷因果，降临长生天吧。我若不死，等他便是。”

侯不群的长笑声逐渐远去，那道金光则消失在了星空深处。与此同时，李旦的元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碎，直至彻底化作虚无。读书人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摇摇头，伸手轻点符箓，一道模糊的神灵虚影凭空显化，快速冲向城池外的深渊。

方圆数百里的冰层接连破碎，欧阳闻都的肉身和小熊齐齐坠落。饼干大喊着救命，却怎么也摇不醒老板。直到一抹金光的出现，一人一熊才瞬间出现在深渊的另一侧。

李旦缓缓睁开双眼，正好看见落回袖中的符箓。远方的城池已成支离破碎之状，像是从九天之上砸落。所有光芒都在变得暗淡，一座上古剑冢，彻底消失了。

“老板老板，你终于醒了。我和你说，那猴儿突然就不见了。还有，还有那大蛇，也凭空消失了哩。老板，老板你咋了？”

饼干正焦急地报告情况，身边之人却狂喷大口鲜血，突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