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就是镇国公黄顺义。家中有府兵数千之众,其人本身,就是一位宗师高手。”
顺着刘运的目光望去,寝宫大门外瞬间堵了上千人。
数百长枪兵,数百弓箭手。而领头之人,着公爵衣冠,腰挎长剑,蓄着胡须,看样子已有五十多岁。
刘溪见状,暗戳戳躲到了老太监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这老头面生,那天上朝的时候,好像没见过啊?”
“大行令记性真好。没错,当日朝会,黄顺义便已称病在家,我还曾派人去其府上问候。如今想来,那几日,这位世袭封爵的镇国公大人,怕是早已与人在家中密谋,要如何处置我了吧。”
刘运摇摇头,尽管眉头皱得厉害,却依然没说半句脏话。
事实上,少年自登基以来,就从未把自己当成是一国之君。除了在朝堂上会自称“朕”以外,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刘运自居。
两相比较之下,刘溪这位礼部尚书,那简直就是市井流氓了。
“师尊,镇国公府终究是我后昭国的中流砥柱。世代受刘氏荫庇,还不至于取我性命。我这就出去与之商谈,可否让了这国君之位,远走高飞。”
“不必了!”
“师尊?”少年愕然,望着殿外的大军,十分担忧。
李旦摇摇头,随之将少年护在身后,缓缓走出了大门。
“刘运,你已经是有师傅的人了。在你羽翼未丰之前,这些小事,用不着你来动手。记住,你的师傅,叫李旦,也叫欧阳闻都!”
年轻人说完话的瞬间,刚好踏出高高的门槛。下一秒,刘运便看到一把飞剑自那年轻人的背后飞出。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剑!
刹那之间,整个寝殿上空都变成了血红之色,仿佛凭空出现了一座汪洋血海。
刘运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却是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这位少年皇帝,出生于深宫,从小到大都没有踏出过宫门半步。没有兄弟,没有朋友,甚至得不到父母的疼爱。
他从未感受过,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挡下一切的感觉。
“镇国公黄顺义,听着。即刻退兵,尚能活命。若一意孤行,别怪本剑仙,杀无赦!”
洪大的声音以法力喊出,如滚滚惊雷。望着头顶上空那密密麻麻的剑气,镇国公麾下的府兵们,全部露出了骇然的神色。甚至一些定力不太好的,握住兵器的双手已在瑟瑟发抖。
“嘿嘿嘿嘿,大王的眼光还真是极好。拜了他为师,这小小的后昭国,还真就藏不住你这条真龙了。大王可知,欧阳闻都是何人?”
刘溪见少年皇帝在一旁流泪,赶紧上前用袖子替他擦起了泪水。
这可不是在拍马屁,大家都信刘,那就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可不就得互相照应?
老太监哪会不清楚刘大状元的尿性,趁他还没有说出更恶心的话之前,摇摇头,赶紧冲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