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够说,未知的事物确实是令人害怕,因为解决的办法只能够由你自己来探寻,而且在事情了了之后,也难以判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只能够说让保罗莫莱斯脱离了之前那种提线木偶一般的状态,但究竟这种改变,到底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
保罗莫莱斯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如果不去仔细感知,根本无法察觉他身上还有残存的生机。
事已至此,安格烈卡温顿他们也只有顺势而为,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走到了保罗莫莱斯的跟前,安格烈随即蹲下来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将其右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面。
这个时候他也顺便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使用余光在保罗莫莱斯的后颈上面的那块区域一扫而过。
这下安格烈看清了保罗莫莱斯后颈上面的情况,那是一个连小孩子都能够轻易地辨识出来的图案,一个简易的钟表,只有三、六、九、十二这四个刻度,指针指示的时间是六点整。
这个简易的钟表图案应该就是之前法阵碎片飞入保罗莫莱斯后颈之后产生出来的,至于钟表图案到底是有什么作用,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
安格烈卡温顿站起身,用肩膀扛着保罗莫莱斯的手臂,将他的整个身子都带了起来。
他打算扛着保罗到教会的大厅里面去,再去请求一下维克多主教的帮助,如果这一点能够实现,现在的情况应该会好上许多。
还让安格烈卡温顿有些奇怪的是,维克多主教在他和奥利弗一起出教会解决保罗莫莱斯的问题的时候,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虽然安格烈卡温顿没有权力强迫着维克多主教跟他们两个人一起来做这一件事情,但是明面上维克多作为教会的主教,还是算作卢斯卡镇的守护者。
为什么对这样的一个可能会危害到卢斯卡镇的问题漠不关心?
就这么些问题,但仅仅凭安格烈卡温顿自己一个人思考,也得不出任何可信的结论,最多就是独自臆测一些逻辑上面说得过去的可能性。
一边扛着保罗莫莱斯往教会的方向走过去,一边也在透支自己所剩无几的精力感知他身上的状况。
表面上看着,保罗莫莱斯陷入了昏迷之中,而在第一次探查的过程里面,安格烈卡温顿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现在……
奥利弗卡敏思似乎是看出来了安格烈卡温顿有一些吃力,便也快步走过来,和安格烈一起扛着保罗往教会的方向慢慢走,以减轻安格烈的压力。
“跟着我一起进来吧。”
在经过金弦与秘卷两个人身边的时候,安格烈卡温顿对他们如是说。
再一次进入了教会的大厅,似乎发生了一些什么不知名的变化,但乍一看上去,一切都与之前一般无二,让人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见到安格烈卡温顿和奥利弗卡敏思一起扛着已经陷入昏迷的保罗莫莱斯走进了教会的大厅,维克多主教脸上也没有过分地出现很大程度的表情变化。
仅仅是很轻飘飘地对着他们两个人说:“都解决完了吗?”
在安格烈和奥利弗之后进来的两人陌生的来者,维克多主教也是注意到了,但他没有主动去问询,给人的感觉就像对来着不感兴趣的样子。
安格烈卡温顿现在也没有精力理会别人的话语,而奥利弗卡敏思则是感觉到轻微的不适,但考虑到双方目前还是同盟的关系,于是悄悄地压下自己心中负面的情绪,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发作。
当然,剩下的那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奥利弗卡敏思管不到也不想管。
在听到维克多主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着自己的同伴说着可能会有歧义的话语,威廉杜莱尔瞬间就生气了。
但是由于害怕只是自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担心一时冲动的行为会让两边都下不了台,于是就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维克多主教,我觉得您在追击保罗莫莱斯的行动中没有出力,现在用这样的语气来对安格烈和奥利弗说有可能会带有歧义的话语,是不是不太妥当?”
威廉杜莱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听起来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在质问的这句话当中,也都尽量选取了不那么尖锐的字眼,以确保自己的话语不会拖累到安格烈和奥利弗。
“我只是想问询一下安格烈和奥利弗他们两个人的战果,没有别的意思。至于你所说的语气,这种东西不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吗?”
维克多主教在听完了威廉杜莱尔的质问之后,马上向着他解释起来,只是语气依旧是那么轻飘飘,仿佛就是一点都不重视的样子。
见到维克多主教依旧使用着这轻飘飘到让人感觉难受的语气,威廉杜莱尔差点就以为是自己问出了问题。
但转念一想,明明维克多主教在之前说话的神情与语气并非是这样的,如今说话的神情却转变得有一些厉害,想来也不仅仅只是错觉。
只是在维克多主教解释之后,没有了继续质问下去的理由了,威廉点杜莱尔便闭嘴不再发言。
看着威廉杜莱尔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维克多主教便不再关注威廉这边,转头看向安格烈卡温顿,等待着对方还没有说出口的回复。
“解决?算不上解决完了,只是暂时性地缓解了问题的发作而已。”
安格烈卡温顿苦笑一声,他其实也对自己的成果并不满意,而且……
“不光如此,我好像还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没有因为金弦和秘卷的在场而选择隐瞒,毕竟如果这两位外来者真的就是现在他们所敌对的异端教会的成员,安格烈卡温顿所面临的问题他们都肯定一清二楚,隐瞒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让自己这一边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