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威廉杜莱尔感觉自己越来越尴尬,即便说的这一些话都是自己心中所想,但所想与所说之间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这并非是威廉杜莱尔觉得他自己说的话没有意义,而是说谴责异端教会成员这一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以他的性格能够轻轻松松就做出来的事情。
威廉杜莱尔觉得自己的言语只适合说轻松一点的事情,像是谴责异端教会这件事情,自己的言语根本无法承担得起。
因为略感羞愧,威廉杜莱尔的脸上染上了微微的红色,口中轻轻地喘着气,褐色的眼睛中似乎也氤氲出了薄薄的雾气,看向丝毫没有受他问话影响的秘卷。
作为被威廉杜莱尔义正词严地谴责的一方,秘卷并没有因为威廉杜莱尔不痛不痒的一两句话就改变自己的立场与想法,反而用一种看傻瓜的目光看着对方。
“小家伙,如果你想凭借这样的几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说服我,还不如回去多去看一看书或是练习一下战斗技巧要来得有意义。”
总感觉自己的心态被秘卷说中了,威廉杜莱尔一时之间很是语塞,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来。
实际上,威廉杜莱尔其实非常赞同秘卷回复他的内容,如果不是秘卷以一个敌对的立场来说这些的话。
确实如此,在面对一个有可能会危害无辜群体的异端教会成员的时候,除非是对方突然悔过,言语的攻势根本不可能动摇其在异端教会之中耳濡目染的观点。
这一点其实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里都一清二楚,只不过威廉杜莱尔一时心急,想要快一点做些什么,结果说出这样的话,让自己落入了下乘。
威廉杜莱尔在和秘卷的言语交锋之中陷入了弱势,眼看的变得越发急切起来。
为了防止他变得冲动,做出不利于己方的事情,霍奇森牧师决定自己出面,不管结果如何,起码也能够暂且缓解一下威廉杜莱尔的心情,让他恢复一下自己的状态。
回想一下威廉杜莱尔与秘卷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对话,霍奇森牧师觉得造成目前情况的主要原因就是威廉杜莱尔太过于年轻。
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子,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也就是才不久之前注册成为了一名冒险家,在“导师”的指引下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委托而已。
但凡再多两三个月的时间,从巴尔霍迪和奥利弗卡敏思的身上学一点东西,相信威廉杜莱尔也不会像这个样子。
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眼见着威廉杜莱尔越来越尴尬,霍奇森牧师也不能够再拖下去无动于衷了。
“是啊,威廉杜莱尔刚刚说的话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这也正是和你们异端教会教徒的不同之处。”
霍奇森牧师冷笑一番,开始对秘卷进行嘲讽。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在言语交锋这一个方面算不上突出,但是这个时候面对异端教会的教会,最重要的是不能够露怯,不然就会被对方抓到可乘之机。
“故作清高,自命不凡。”
两个词语从秘卷的喉咙中挤了出来,显然也是不买霍奇森牧师的帐。
见秘卷没有做出像样的反驳,霍奇森牧师摇摇头,打算继续咄咄逼人下去:“你们这些异端教会的教徒,凡事都只考虑自己以及自己所在的异端教会,当然不会理解有一些对自己意义不大但是又必须要做的事情啊。”
本来不打算怎么理会这三个人,但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即便是不会因此而生气,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烦躁。
面对可能会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言语,秘卷觉得自己可能确实不能像之前那个样子视若无睹了。
“我们双方的观念本身就各不相同,你们又何必在我面前占据言语上的优势。既然说服不了我这个人,你们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逞一时的威风。”
看着想要继续咄咄逼人的霍奇森牧师,秘卷如是说。
他的话音还未落,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石块,就这样随手对着霍奇森牧师扔了过去。
幸亏霍奇森牧师在与秘卷对话的过程中心里一直都绷着一根弦,右手当即攥紧了银质魔印,要素之力瞬间就集聚在他面前的一块区域。
速度飞快的小石块在飞入这片聚集了要素之力的区域过后,速度肉眼可见地变得缓慢,最后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紧接着,霍奇森牧师左手一挥,那一个小石块又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秘卷飞射过去。
只不过秘卷的反应更胜一筹,一个轻巧地侧身,就避开了来自霍奇森牧师的反击。
那一个小石块去势不减,速度没有因为越过了秘卷而就此变得缓慢下来,飞速撞向了教会大厅的墙面。
只在教会大厅的墙面上留下了一点点灰尘的痕迹,就被反弹到了地面上。
“你们这种人就只会使用这种手段吗?”
在反击之余,霍奇森牧师还不忘记再去嘲讽挖苦对手一波。
“从你的反应来看,可是一直在防备我啊,我当然不能辜负你的期望。”
面对霍奇森牧师的嘲讽,秘卷反而是笑了出来,坦然地接受了这一个说法。
对手油盐不进,霍奇森牧师也是着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够强撑着不让自己显得弱势。
更加糟糕的是,他虽然一直都戒备着秘卷这个人的突然袭击,但毕竟不擅长战斗,经历过的战斗也少得可怜,故而在刚刚反击的时候,一不小心使用的过多的要素之力,实在是有一些浪费。
同时,霍奇森牧师也在估量着秘卷此人的战斗实力,因为对方刚刚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估计出来的结果肯定会有较大的偏差。
但是就从他突然扔过来的那一个小石块来看,最起码也要比自己要强得多。
分出心神看了一下金弦那边的战局,几个人正在对峙,看来一时半会也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