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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三十四年,七月十八日,晨。
东方微白,本应正是阴雨连绵的时候,天却突然晴了。
微醺的阳光在清尘中起伏折射。
强大到难以言喻的天地伟力彻底打破了曹凝心中的宁静,她上次见到这种强大的天地原力波动已经是十年前,她去拜访太原王氏的时候了。
曹凝有着一张极其漂亮甚至可以说是魅惑的脸,前凸后翘的身材,同时集贵气、妩媚、妖艳和端庄四种气质于一身,一双暗含思虑的眯眯眼,虽不足以让她拥有女装慕白那样令汉武唐皇思慕颜色的绝色,却足以名列旦月榜美女前十了。
“你们五姓七宗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修士?”曹凝神色凝重,她的计划中没有这一项,“会是谁干的呢?你爷爷?”
这一位急的跟入锅青蛙一般的美貌女子,是前朝权宦兼太尉曹松的过继子,也是宦官与东厂之间的沟通人。
她不是太监,却因为自家老子的出身,被牢牢绑在了宦官的队列中。
她不欲如此,却也莫得方法。
斐亦珊穿着淡黄色的衣裙,富有贵气的鹅蛋脸,眉目如画,肤若凝脂,顾盼生辉,狡黠夺目的漂亮眼睛不断扫过周围的人,手里握着一盘瓜子点心,平日不离身的重甲与陌刀早已不知何处去,唯独剩下了一双五姓特制的小巧官靴。
一荡一荡。
“你猜啊?”斐亦珊随口将瓜子皮吐在了地上,“我五姓七宗历经三家帝王,从前朝的朱氏皇帝、赵氏管家再到今天这李氏天子,什么没见过。”
“那就不是你家的老东西了。”曹凝一看斐亦珊故作镇定甚至满不在乎嗑瓜子的动作反而镇定下来了,坐在了斐亦珊身边的椅子上,顺手就从她的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你脸都潮红了,下次装的像一点。”
“我的!”斐亦珊惊呼着拍掉了曹凝的手。
“小气。”
曹凝又抓起了一把瓜子,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愉悦。
“你们费这么大劲弄出这么大场面干什么?”斐亦珊招呼着一旁随侍的小太监,“这次我五姓七宗让你给抓了,我们可就有理由向皇帝请辞回家了。这次可是皇帝自己的爪牙违反了我们与皇帝的协议,只要等我们五姓七宗回了河北老家,皇帝陛下麾下两厂一卫再怎么令天下震恐,恐怕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给她整几个果盘。”曹凝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挥了挥手,“味道不错,给我也来一个。”
“你们有什么好处啊?”斐亦珊接过了果盘,“身为皇帝的爪牙,主动给主子找麻烦,不怕死么?”
“死的又不是我,再说了,上头的人死的越多,底下的人才有机会上去嘛。”曹德满不在乎的吐着瓜子皮,“再者,你们五姓七宗乃是河北士族之首。”
“如何?相交投名状做士族啦?”斐亦珊眼珠一转,扬了扬手中空空如也的果盘,“这可不够。”
“哈哈哈哈哈哈,曹某之心,路人皆知啊。”曹德把自己手里的果盘递给了斐亦珊,“听说秦王与定北侯、大将军的幼子都来了,这可是一场戏啊。”
“是又如何?”斐亦珊贵气而漂亮的鹅蛋脸弯出一个漂亮的笑容,亦珊以手托腮紧紧盯着曹凝,“这天下总共就这么几家能够搅动风云的势力,如今来了大半,你竟没有一丝害怕?”
曹凝捏住了斐亦珊的小脸,亦珊明明一副明媚少女还带着些许稚气的模样,却硬生生要装作一副荣辱不惊、见多识广的老成模样来与自己交谈,却也着实可爱。
“怕呀,但是有什么用呢,既然上了牌桌。”曹凝笑了笑,爽然而大方,但眼角的一丝忧愁却怎么样都掩饰不住,“就要准备好,要么全有,要么全无。”
“唔。”
台下的歌姬唱着与今文是个迥乎不同的古体诗文,但似乎也在感叹着时运不济、光阴流转与有志难为的痛苦思量,虽然时光流转早已经过百代,但政治终归还是一样的东西。
“小妹妹,这么可爱,早点嫁个人吧。”曹凝放开了斐亦珊,“这权势天下的浑水岂是这么好趟的?”
不远处,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中,慕白带着卫霍二兄弟出现了。
“上吧。”
曹凝挥了挥手,向斐亦珊行了个礼。
……
阳光中,一座铁塔在慕白视野范围之内熠熠生辉。
一个高达三米,浑身肌肉般磐石的巨汉穿着至少五重明光重甲,手提一柄至少三百余斤的车轮重斧峙立于三兄弟面前。
这绝对是一个武功修为纯甄入道的武夫。
恐怕是一个足以在月旦榜上留名的悍将了。
慕白望着不远处那个浑身凝练着雄浑天地元气的巨汉不经有些怀疑人生了,这种浑身凝练着天地元气,还能隐隐看到龙、虎、麒麟等天地异象环绕团结在他身后的武夫,为什么要给人家作死士!?
报效朝廷不是更光明一些吗?
“我乃燕人唐周,来将通名!”铁塔般的汉子望着不远处的三人,声若震雷,“吾的斧头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哥!快念诗!”霍庭武望着这个差点闪瞎他狗眼的汉子,直接拉住了慕白的袖子,“快念诗啊!”
“哪有这么快能念诗的?”
慕白挣脱了霍庭武如同二哈一样的举动。
“来将通名!”河北汉子唐周再次高吼,声若震雷。
“你等会!”霍庭武舔着脸站了出去,一脸光正伟的表情,“我家老大乃是大秦之秦王,岂会与你一般见识!现在让开道路,我们绝不追究!”
“真的?”河北汉子唐周一愣。
“自然是真的!”霍庭武一看有戏,当场从慕白身后跳了出去,“我家老大什么身份,为什么要骗你呢?”
“俺才不信呢!”唐周一看霍庭武那脸狗腿子的表情,“我家那旮沓的地主老财都没有这么好说话,你家秦王能比地主老财还好说话?”
“这?”霍庭武愣住了。
长安城里搞政治权谋的人向来都是最重信用的,毕竟谁也不是傻子,透支政治信用就是透支政治生命,所以谁也不会怀疑对方做的承诺在自己能够看到的时候会不会实现。
可眼前这个汉子。一看就是乡下刚上来的!
“吃俺一斧子!”唐周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表情,“还想骗俺?下辈子吧!”
铁塔般的河北汉子唐周抖擞着五重重甲,如同旋风般朝霍庭武冲了过来,抡圆了的车轮巨斧的锋刃处闪烁着银光和诸多天地异象,显然这个汉子已经动了全力。
霍庭武望着车轮般的巨斧呆住了。
卫修之出剑救下了他,白衣翩翩的如玉美少年,剑出如龙,更是长虹贯日般的一剑。
“拔剑吧。霍庭武。”卫修之的右手微微颤抖,显然是有些脱力了。
“看我家传剑法!剑来!”霍庭武打了几个滚以后,浑身沾满了下城区不知名的特产泥垢,浑身臭烘烘的如同刚刚掉进了茅厕,“一剑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