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高等教育费用日益昂贵,渐渐成了精英子女的特权。但就传统教育而言,即使是为了市场考虑,他也是有限度的,所以,那条上升通道虽然已经细若游丝,但还是存在着的。可有一天,教育突然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一个技术飞跃出现了。”
滑膛点点头,“是不是可以直接向大脑里灌知识了?”
“是的,但知识的直接注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大脑中将被植入一台超级计算机,它的容量远大于人脑本身,它存储的知识,可变为植入者的清晰记忆。但这只是它的一个次要功能,它是一个智力放大器,一个思想放大器,可将人的思维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这时,知识、智力、深刻的思想、甚至完美的心理和性格、艺术审美能力等等,都成了商品,都可以买得到。”
滑膛也是陷入了畅想,“那一定很贵吧。”
“是的,很贵,将你们目前的货币价值做个对比,一个人接受超等教育的费用,与在魔都的黄金地段买两到三套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商品房相当。”
“要是这样,还是有一部分人能支付得起的。”
“是的,但他们只是一小部分有产阶层。
完成超等教育的人,智力比普通人要高出一个层次,他们与未接受超等教育的人之间的智力差异,就像后者与狗之间的差异一样大!”
“包括对艺术的感知力,也是远超常人。于是,这些超级知识阶层就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而其余的人对这种文化完全不可理解,就像狗不理解交响乐一样。超级知识分子可能都精通上百种语言,在某种场合,对某个人,都要按礼节使用相应的语言。”
那人苦笑一声,“在这种情况下,哈哈,在超级知识阶层看来,他们与普通民众的交流,就像我们与狗的交流一样简陋了……于是,一件事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的吧!”
“富人和穷人已经不是同一个……”
“富人和穷人已经不是同一个物种了!就像穷人和狗不是同一个物种一样,穷人不再是人了。”
“哦,那事情可真地变了很多。”
“因为这些人太过强大,即使狗的数量远多于人,他们也无力制造社会不稳定,只能制造一些需要费神去解决的麻烦。随便杀狗是要受惩罚的,但与杀人毕竟不一样,特别是当狂犬病危及到人的安全时,把狗杀光也是可以的。”
“而且,对穷人的同情,关键在于一个同字,当双方相同的物种基础不存在时,同情也就不存在了。这是人类的第二次进化,第一次与猿分开来,靠的是自然选择。这一次与穷人分开来,靠的是另一条同样神圣的法则,私有财产不可侵犯。”
“这法则在我们的世界也是很神圣的。”
“在第一地球的世界里,这项法则由一个叫社会机器的系统维持。社会机器是一种强有力的执法系统,它的执法单元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有的执法单元只有蚊子大小,但足以在瞬间同时击毙上百人。它们太强了,强到我们根本无法打破这个规则。然而,它们的执法也是绝对公正的,并非倾向于有产阶层,如果穷人那点儿可怜的财产受到威胁,他们也会根据宪法去保护的。”
“在社会机器强有力的保护下,第一地球的财富不断地向少数人集中。而技术发展导致了另一件事,有产阶层不再需要无产阶层了。在你们的世界,富人还是需要穷人的,工厂里总得有工人。但在第一地球,机器已经不需要人来操作了,高效率的机器人可以做一切事情,无产阶层连出卖劳动力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们真的一贫如洗,就连被剥削的价值都没有了。”
“财富集中的过程十分复杂,我向你说不清楚,但其实质与你们世界的资本运作是相同的。在我曾祖父的时代。第一地球60的财富掌握在一千万人手中。在爷爷的时代,世界财富的80掌握在一万人手中!在爸爸的时代,财富的90掌握在四十二人手中。”
“在我出生时,第一地球的资本主义达到了顶峰上的顶峰,创造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资本奇迹!”
说到这里,第一地球人的语气已经有些颤抖了,“99的世界财富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这个人被称作终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