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也听说过这个终年以少年面目示人的剑仙,再加之不久之前众人曾在云层当中听到过的剑鸣,所以少年的身份已经大致可以确定了。
“开城门。”秦枭大哮一声,沿着城楼的古朴台阶朝城楼底下走去。
打开城门,两人近在咫尺,秦枭竖下剑,略微点头示意道:“不知前辈此次大驾光临我北辽,所谓何事?”
少年翻白眼道:“我要去哪,要干什么莫非还要跟你交代?”
秦枭阴沉下脸,少年又自顾自说道:“我去救一个人,一个孩子,所以秦将军不要挡路。”
“孩子……”秦枭立刻明白了什么,疑惑道:“那孩子是你们山上人?”
秦枭虽然不是山上人,但是却对山上的一些事很清楚。
山上讲究的是一个因果循环,有转世渡劫一说,见少年郎这么在意那孩子,他不免将那孩子和山上人联系在一起。
少年很不耐烦地皱皱眉头,道:“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与你无关的事情就不要打听了。要是真想知道里面隐藏的厉害关系,将来你可以回家去问你爹。我也只是受人之托。”
这天下,敢与秦枭这么说话的人没几个,但是秦枭偏偏是对这个性格有些无常的少年生不起脾气。
说罢,阿澜便踏着大步要进关,秦枭没有阻拦,他身后两旁的军士也无一人阻拦。
路走到了尽头,阿澜很不情愿地回头看了看目送自己离开的秦枭,略带叹息言道:“秦将军,我跟你们祖上一人认识,稍有交情。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北辽的气数不长了,再有不过三十年,就会有亡国之灾。此天意,非人力能所及,若真到那时,将军可以带兵向崤东赶去,去那里找天命之人,另起炉灶。如若不然,将军会死的很惨。”
少年的肺腑之言,秦枭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一死,生食君禄,死为君鬼。从我镇守边关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想好了我的归宿。再者,北辽有我等贤臣良将,何谈国祸天灾一说?”
不少军士依附秦枭同样豪情冲天,誓与北辽共存亡。
阿澜见身后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很无奈地摇摇头,撇撇嘴:“愚不可及。”
他肩上的小狐狸这时候也睡醒了,睡眼朦胧,就听到阿澜正在诅咒别人国破家亡,也忍不住在阿澜耳朵底下嚼耳根:“阿澜,这世上哪有你这样坏的人啊!人家好心放你通关,你却诅咒别人国家气数不长,不得好死。”
听着瑶雨言,阿澜无奈摇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之前在雪原上,这家伙抱着自己哭着哭着说自己是个好人,现在却好,来个当头一棒,居然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为了不让瑶雨心中对他产生一些不好的看法,阿澜这才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其实北辽,一百多年前就该亡国了。只不过秦家的一位祖先,不忍国破家亡,血流成河,于是强行用秘术为北辽硬是在镇压了两百年的运数。”
小狐狸不以为然,警惕道:“这是事情应当是秦家内部的秘密,看起来秦枭都不知道,你又怎么晓得?该不是在骗我吧!”
“呵……我用得着骗你?”阿澜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和他们秦家的一位祖先颇有交情。说起来,北辽能苟延残喘这么二百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又在吹牛了。”小狐狸一副黄狗念经不听不听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