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徐抗酣畅淋漓,笑了笑:“在下不才,在崤东之内,已经剿灭了修行山门数十座,光是天字门派的修行山门,就占了将近一半。我这一杆金枪下杀的山门神仙,没有过千,也有八百了。如今遇到阿澜剑仙,若不讨教两招,传出去还说我徐抗恃才放旷呢!”
顷刻间,就在少年横扫金枪,将枪尖朝地挥下,准备冲刺,而他身后众多铁骑准备跟随少年一起冲锋时,却突然,少年眉头一皱,目光呆滞了片刻。
他的脖颈之上,传来了一阵冰凉。
就在徐抗刚刚提枪准备冲锋时,那个离他相距甚远的少年剑仙,不知何时来到了他所骑战马的身上,如今正端端正正地站在马头之上,右手朝他摆了一个剑指。
虽然看不见,但是徐抗感到了一股钻心的冰凉,他知道,就在他脖颈旁边,正悬浮着一把无形的利剑,只要他的脑袋稍稍偏上半分,他便身首异处。
周围崤东的将士甚至不知道阿澜何时出现在徐抗身前,不是刚才,他还在众人眼前吗?
而原来阿澜所待的地方,只剩下一身单薄白裙的少女,少女有些胆怯地望着这些凶恶之徒。
同时,少女不由自主地将眼神瞟向了阿澜的背后。
瑶雨一人孤立在风中,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回到她身畔一样。
“徐抗,你还有一次发号施令的机会,这次,可别一错再错了。”
阿澜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徐抗却听的格外仔细,如今,少年剑仙的每一个字眼,都能在徐抗心底激起千层浪花。
像是要击碎徐抗心底最后一层防线,阿澜依旧不依不饶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爹曾经在这里,也做过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到现在还没有娶妻吧!你想让你们徐家,在你这绝后吗?”
“你……”徐抗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想要骂上这位剑仙两句,但是旁边的利剑似乎又往他脖颈这边靠了几分,脖颈处似乎有一丝冰凉的血迹留下。
徐抗如今进退两难,当年他爹在边关受辱,就被崤东臣民差点把祖宗十八代都骂绝。
如今要是自己再在此地受辱撤兵,还有何面目回京去见君王,有何面目去见崤东百姓。
可是如若不然,阿澜这一件就要削掉他的脑袋,怕死不怕死暂且两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真今天死在这了,他有何面目去见先祖,去见他爹。
徐抗内心犹豫不决,脸面死沉,他曾经踏上军旅生涯之时,就想到了这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也太快了吧。
“你还有一次发号施令的机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与此同时,阿澜的声音愈加冰冷,像催命符一样响彻徐抗耳边。
周围崤东的兵卒已经将长枪利剑弓弩都朝阿澜瞄去,只要徐抗出一点意外,他们绝对誓死要将这位剑仙踏成肉泥,烹而食之。
他们也焦灼地等待着徐抗最后的决定,到底是壮烈赴死呢?还是忍辱负重呢?他们与徐抗一样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