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图我家什么呀,一个人事未经的小丫头片子,莫非还能将我玩弄鼓掌之中?”秦蒿得意地望了秦忌一眼,明显没把他的好言提醒当做一回事。
秦忌也不多言语,但总觉得很奇怪。
这时候雪依也笑嘻嘻地上前跟秦蒿打招呼:“蒿公子,我在这就先恭喜你与君小姐喜结连理了。”
秦蒿一听这话就开心,觉着这小丫鬟说话很合自己心意,当赏,当赏。
“雪依,你这小嘴真甜,真会说话,比起这个榆木疙瘩,可是好太多了。”秦蒿边笑着赞叹,边从自己湛蓝玉带上解下一块面料柔滑,形态美异的玉佩,一把掷给雪依。
秦蒿随身携带的东西,想来就是不平凡的,雪依害怕玉佩坠入河中或是掉到礁石上打碎边角,于是急忙接住了玉佩。
可是拿着顺滑的玉佩,雪依满脸惆怅,如坐针毡轻声道:“这……蒿公子……”
秦蒿大大咧咧,一点也不当回事,哈哈笑道:“年关将近,就当给你的红钱,讨个吉利。我这个人呢,爱花钱,但是身上很少带钱,全身上下也就那玩意值点钱,拿去换件御寒的衣物。”
“这……怕是不妥当吧!万一……”雪依扭扭捏捏,不知所措,朝秦忌投去求救的目光。
秦蒿这个人虽然无赖,但是眼力劲很高,交朋友不论出身高低,但是他所穿所用,都是要最好的。
他说这玩意值点钱,可能对他来说只是一点,但在常年都要为了省几两银子省吃俭用的雪依来说,可能就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财。
秦蒿摆了摆手,故作生气道:“我是看你会说话才给你点赏钱,什么万一一万的,我秦蒿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是看不起我吗?这是去年过年,我们京城四少在横江楼饮酒赋诗正到豪情时,听小二说京城新开了玉器店,于是我们四个人当时一合计,就决定合资把那家玉器店买了下来。虽说店面大,但我也背不动,于是就挑了一件小玩意带了回来,其余的东西他们三人都分了。”
其实秦蒿现在还肉痛呢,倒不是因为点闲钱,主要是他当时喝上头了,结果合资买店的时候,他一人就出了大半的钱,反而带回去的东西最少。
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不是就有人暗地里骂他是个冤大头了吗?
在整个玉水川,除了秦蒿小时候在她娘怀里咿呀学语时,就跟秦忌待的时间最长。
秦忌也明白,这个自小富家惯出来的混小子,从来不知道钱财为何物,心性也不坏,他送礼物,大概真的就是图个高兴,要是贸然拒绝的话,反而会让他闷闷不乐。
于是秦忌朝雪依使了一个眼神,小丫鬟只能皱眉略加试探道:“那我就多谢忌公子好意了。”
秦蒿脸上又横生笑意,大喝道:“这就对了嘛,我送你的东西,就大大方方的拿着,也不用藏着掖着。要是回去秦府有哪个下人丫鬟不服,叫他尽管来找我,要是有你嘴甜还好说,否则我一定要他知道什么叫风餐露宿。”
见秦蒿说起来又没完没了了,秦忌忍不住提醒道:“秦蒿,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回吧!别让崔姨等咱们太久。”
这个没心眼的东西这才想到了他娘应该正等着他,为他着急呢,这才慢悠悠点头:“哦……这样啊!那咱们回吧!”
秦蒿可以不管自己来时带的东西,以及钓上的鱼,但从这来往秦府还有一段路程,雪依一个女孩子,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秦忌用左手扛起鱼竿,右手提着两篓鱼,大气不喘地跟在后面。
终是秦忌一人承受了所有。
路途中,雪依想要帮秦忌减轻点压力,但是秦忌都屡次摇头拒绝。
秦家府邸中,秦略,秦幕以及秦伐三人坐在一朴素厢房内用餐。
厢房很大,但是装饰的很朴素典雅,房内大多挂着些水墨书画,房屋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
房屋四角都有火炉,靠近桌子的旁边,还有一个升起袅袅青烟的香炉。
而在正厅外,秦府的大门前,正有一位上了年纪,但仍旧保养很好,衣着淡雅的妇人,正在不时朝门外张望。
等着她的宝贝儿子。
屋子里,首先吃完饭的秦伐离开房间,来到外面妇人旁边,搀扶着她进屋,安慰道:“娘,外面风大,先进屋暖和暖和,我在外面替你等秦蒿,和秦忌。”
妇人略带忧愁道:“近日那傻小子跟家里闹的不愉快,出门时又穿的那么单薄,不知道现在在哪受罪了,真是的,这么晚了都不回家。”
秦伐心想秦蒿在外还能受罪?就那脾气,他不让别人受罪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