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思前想后,秦略最后还是选择带上少年。
一来,是因为玉水川里面已经变得不太平了,暗流涌动,朝堂之上都出了内鬼,民间街巷,府邸上下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这一切与少年有直接的联系,但老人总觉得,他们之间,总有那么几丝牵扯。
老人在秦府坐镇的时候,那些隐匿在暗中的人或许不敢动手,可是一旦他走了,留下秦忌一人在秦府,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敢保证。
甚至可能因为秦忌的事,秦家人也会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老人想带着秦忌一同离开玉水川,一方面是保护他,另一方面也是保护秦家。
这第二点,老爷子则是觉得秦忌在秦府待了这么多年,长大了,也该去外面闯荡一番,何去何留由他做主。
老人不想再以保护之名将少年一直禁锢在秦府当中了,这对少年很不公平。
老人曾经不止一次为秦忌夜观星象,推演天机。
却发现少年命途屡有变数,福祸相依,所行之路,所修之道,必将坎坷孤独,艰难困苦。
老人虽然一直没能推断出少年的结局,可大概也看到了,他不平凡,他生来仿佛就是为了打破天地规矩的。
他注定是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往后也很难再出现的人。
他生来,就是成就大事的,所以老人不想让他一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以爱之名,反而害他一生。
……
玉水川,还是那棵参天的枯树下,一身黑色衣袍的季渊,又在早早等着君子枫了。
没多久,君子枫睡眼朦胧来到这,很不情愿地开口:“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季渊恭敬鞠躬道:“火神大人,恒毅大人那边传来消息,说要是秦略带着秦忌离开秦府,离开玉水川,让咱们想办法除掉秦忌。当然,要是情况允许的话最好也把秦略一同送上西天,让北辽乱成一锅粥。”
君子枫略微吃惊,正色巧了季渊一眼,摊手问道:“除掉秦忌?谁出手?你我二人吗?”
季渊这次小心翼翼回道:“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咱俩出手应该够了吧!”
“哼……不自量力。”君子枫轻蔑嘲笑:“要是光一个秦忌,我杀他上千次了。你不知道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秦略吗?你不知道那老不死的的厉害吗?还情况允许的情况下一同带走秦略?他以为秦略是谁,真把秦略当成了普通天字级山门的九品高手了。”
黑衣人季渊默不作声,君子枫慎慎点头,自哀自叹道:“也对,他当年不可一世的时候你还没有生下来呢,当然不知道了。去跟恒毅说一声,就算到了云落古都,轻易情况下也不要跟秦略动手。等我,我最近想办法离开玉水川一段时间,去往旷离,争夺火之传承,会一会炎帝。等争夺到了火之传承,我的实力恢复稍许后,再联合他一起围攻秦略,看能不能讨到些许便宜。这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是……我明白了。”季渊还正疑惑呢,秦略那个老头子,在北辽一向是以谋略出名,据说以前去过山门修行,但是没修几天就下山了。
所以季渊一直对秦略的战力高下没有个确定的估计。
但是听闻君子枫所言之后,季渊才发现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秦略在君子枫的口中异常强大,甚至是他二人合力的情况下,都很难在那个老人手中讨到便宜。
“秦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季渊心中暗暗好奇。
突然,季渊又好奇问:“对了,火神大人,现在秦伐孤身一人赶赴沧澜郡,身畔无旁人,就算死了,消息也要很久才能传回京都。要不要我安排几个人把他做掉?”
君子枫忍不住蔑笑一声:“你以为秦略没有十足的准备,会让秦伐一人以身犯险?要送死你去,这次我也不拦着你。不过别再把祸水引到我们君家头上了,你,懂了吗?”
季渊鞠躬抱拳:“火神大人教诲,终生难忘。”
听到君子枫没有彻底阻拦自己杀秦伐的意思,季渊是心底真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在没有请示君子枫的情况下,早已安排杀手在秦伐的行途中守株待兔,估计现在差不多已经遇上了。
君子枫何其聪明,虽然隔着黑色衣袍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光听他说话的语气,少年就知晓了许多事情,轻蔑笑道:“你派出去的那些人,应该都已经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