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层元气气浪倾倒,飞出数十步有余。
不过偏偏是停靠马车,老人少年这个方向,几乎没有受到暴烈元气的威胁。
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最前,元气炸裂之后的余晖甚至连老人的衣袖都没有波及。
秦忌雪依心底都不由暗暗觉得惊奇,联想到传言,不免想到,老人应该真的是个修为很高的人。
两少年似风筝一般朝两面甩飞,良久,才勉勉强强着陆,衣袍已经撤了大半,身上都有细小的伤口,嘴角残留血迹。
不过单看状态,石越应该是不及楚天桁的。
石越双腿发软,打着摆子,撑着一只手不让自己倒下,手中的扇子已经破损不堪,像是在晃上一晃就会散架一样。
楚天桁状况也不好,但还能勉勉强强站起来,不过他体内没有多余的元气在凝结出那两把血饮狂刀了。
石越顿时面如死灰,自己身死事小,没为宗门带回去图鉴,让宗门高层对他寄予的厚望落空,才是少年最心痛的。
而且,图鉴一旦落入类似楚天桁这样的歹人手中,是天下之危。
面对着楚天桁狰狞的目光,看着这个面向贪婪,手臂上同样流淌着鲜血的少年,石越很绝望。
他不时将目光朝不远处那辆马车看去,多么希望他们都是修的大成的山门神仙,能够将图鉴帮自己带回宗门。
“对了,让他们帮我把图鉴送回宗门,也不是不可以。”突然,石越灵光一闪。
之前他不敢朝秦忌等人寻求帮助,是担忧他们也是坏人,图鉴落到他们手中和落到楚天桁手中的结局一样。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要是将图鉴给秦忌一行人,说不定图鉴还有一丝机会回到宗门。
若在这里等死,只会白白便宜了楚天桁和他身后的紫烟峰。
其实,从秦忌一行人来到此处以后,石越也一直暗暗注意着他们。
和楚天桁的感觉判断一样,石越也没有从这一行人中感受到一点元气的气息,他当然不会蠢到几个凡人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荒郊野外看两个山门弟子互相血拼,不要命了不是?
所以石越也笃定,马车出来的那四人中,有修士,实力极其深厚的修士,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一丝不漏。
修行中人,大多都是尔虞我诈,为了变强不择手段。
石越原来猜想,马车上的人应该也是前来夺取图鉴的歹徒,想趁他和楚天桁拼的两败俱伤,最后再出手。
可是现在他已经沦为这个样子,没有一点战力,楚天桁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现在动手,秦忌等人可以一石二鸟,并且没有任何风险。
可秦忌等人到现在也只是遥望战局,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
这就叫石越纳了闷。
莫非他们,真的只是碰巧路过此地的高人?
思来想去,石越心道:“罢了罢了,若是他们和楚天桁一样,都是一丘之貉,也只当我石越瞎了眼。”
想罢,石越用尽吃奶的劲朝少年喊道:“这位少侠,在下入云阁修士石越,今日遭奸人所害,怕是活不久了。临死前,想托付少侠一件事情,还望少侠切莫推辞。”
明明是秦略老爷子更加仙风道骨,眼眸慈祥,一副高人的样子。
但是石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后会选择朝秦忌发出请求。
在那一瞬,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觉得那个木纳的少年似乎更值得自己信赖。
石越不由多瞟了少年两眼,心里暗生了许多主意,觉得少年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