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系列动作，吴老身躯又佝偻了几分，咳嗽起来。

“吴老，没事吧。”大牛立刻冲上来，扶住吴老。

猛咳一阵后，吴老吐出瘀血。

“无妨，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大牛闻言，方才放心的点点头。

“大牛，是我没用，我要早点感知到鬼物，你最珍惜的他们就都不会死了。”吴老低声道，似是在道歉。

大牛一听就急了：“吴老，这如何能怪您呢，您重伤未愈，还强撑着赶来……”

“唉……”吴老叹息一声，在大牛的搀扶下在楼前台阶坐下。

大牛将一具具尸体从楼道搬出，从杂物屋中找到了铲子，打算让他们入土为安。

“阿喜、徐妈、许叔……”大牛每将一具尸体放入坑中，都会蹲下低声说些什么，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庞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1，2，3……21，22。”

咦？少了两人。

“云和小哲呢？”

大牛回想起破碎的窗户，眼中泛起兴奋的色彩，兴许他们两都逃出生天了呢。

吴老略显虚弱的低声道：“大牛，你看看死掉的鬼物身上的服饰。”

大牛一愣，虽然不懂吴老为什么这么要求，但还是凑了过去。

生死激斗下没注意过这种细节，大牛再看去时，脑海回想起某次集市上的场景。

“阿哲，你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今天大牛哥送你个当生日礼物。”

“大牛哥，你帮我买的这件衣服真好看，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那是，你大牛哥眼光还是很准的！”

……

大牛抚摸着鬼物身上被波纹灼烧得残破的衣物，虎目含泪。

吴老轻声叹息：“果然么，大多数鬼物第一次猎食的地方，都是死前记忆最深之地。”

“吴…吴老，它真的是阿哲吗？”大牛实在无法相信，破坏心底温暖港湾的怪物，也曾是自己的亲近之人。

“应该他生前遇上了更为强大的鬼，被迫变成了鬼。”吴老解释道。

“也就是说罪魁祸首另有他人吗。”

大牛擦去泪水，郑重的走到吴老身前，行最为贵重的三跪九叩大礼，额头因为用力过猛，而渗出血迹。

“吴老，赵大牛愿拜您为师！”

“额……”吴老似是有些猝不及防，陷入沉思之中。

时间过去良久，吴老轻轻点点头。

“也罢，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在无人知晓之地了。”

赵大牛还没来得及为有机会报仇而激动，吴老又道：“大牛，成为波纹使者就意味着再也无法平静生活，很容易死在某一次剿鬼之中，哪怕这样，你还愿意吗。”

大牛声音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师父，大牛愿意。”

“我可不会因为你害怕就让你停止修炼，再度回到世俗之中，明天就正式开始！”

吴老撑起身体，缓步向外走去。

大牛紧紧跟上。

“罪魁祸首么，还有下落不明的云，我一定会找到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