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这件事情,朕思考了许久,这才最终的出来结论。轻皇祖母圣裁!”吴越轻声的说道。
“圣裁?你这都着手准备了,还需要本宫来定么?”孝庄冷声的说着,缓步走了下来,来到了吴越的身边。
孝庄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此刻的慈宁宫,寂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就算是一根银针掉落在地上,恐怕都能清楚的听到。
此刻的吴越,也不敢言语,只能微躬着身子。
数分钟之后,孝庄猛地调转过身子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看着吴越,”玄烨,你就不能再等等?等那几个老东西全死了,在王权交替之际,你趁机安排臣子进去,逐渐分化新近藩王的王权,花他个二三十年,不就逐渐的将这些藩王手中的权利分化了么?三藩的势力,便会自行分解了。不是么?”
“这些藩王,不就逐渐名存实亡了么?”
吴越听言,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异常尖锐。
“皇祖母,你知不知道,朝廷一年有多少的赋税,被这三位藩王吞掉?足足二分之一!二分之一呀!您知不知道,朝廷再这样下去,会被这三个老东西完全拖垮的!”
“还二三十年?皇祖母,朕觉着,不需要二三十年,只要个七八年,朝廷便可以将那三位养的白白胖胖,兵强马壮的。到时候,就不是前朝余孽造反,而是那三位举旗造反了!”
“您认为,这个被三位藩王拖垮的朝廷,能抵挡得住他们的造反么?”
孝庄听言,身子当场愣在了那里,迟迟没有回应吴越的话。
吴越见状,接着说道,“皇祖母,眼下汛期将至,长江、黄河因为连年仅靠维修,苦苦支撑,今年如果再不重修的话,便会造成更大规模的黄泛区。皇祖母,如果没有达尔哈、周培公的银钱支撑,今年能不能扛过去,都是未知数。您想想,三藩的开支再继续下去的话,那就算今年将黄河、长江的河道修复了,来年的维护银子,该从哪里去寻?”
“不会还是达尔哈、周培公去帮着赚吧?那这样的话,朕就不知道,这个大清朝,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仆了?难道让朕、还有整个朝廷,每年辛辛苦苦,去想方设法养活他们么?”
孝庄长长的叹了口气,“孙儿啊,这些难道皇祖母不知道么?可是眼下,朝廷这般局面,就算你得了那些赋税之外的银子,又能怎样?难道依仗那几个银子去打这场仗么?”
“孙儿啊,你想得简单了。战争的消耗,远超你的想象。再者说,大清朝好不容易有了这几年的太平,百姓稍稍平静了一些,如果此刻再不着手兴农的话,咱这个大清朝还能坚持几年?”
“老百姓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还会安分守己么?前朝余孽还在盛行,这不是给他们以壮大的机会么?”
吴越苦笑着摇了摇头。
“皇祖母,您说的这些,朕又何尝不知?可是您想过没有,三藩不除,这种贫瘠的朝廷状况还会继续下去。老百姓终究还会饿肚子,朝廷依旧面临着被掀翻的可能。”
“暴风雨迟早会到来,朕宁愿他来的来的早一些!”吴越摇着后槽牙,沉声的说道。
孝庄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子一阵摇晃。吴越见状,跨步上前就要搀扶,但却是被孝庄一甩衣袖,将其甩开。
顺喜赶忙上前,双手将其搀扶到了不远处的座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