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城,太白楼。
东七厢房。
“好徒儿,你先在这呆着,半个时辰后,我来带你走。”
“哎,老头……”
“嘿你这丫头,说了多少遍了,得叫我师尊。”
“行行行,我说师尊,你这是上哪儿去啊?不是说我们这一辈儿就我一个弟子吗?怎么的,还要找一个备用?”
吴梦柳仰躺在茶座上,翘个二郎腿,小腿上的伤已经消失不见。她手里捏着那个翠玉扳指,翻来覆去地瞧,时不时还朝孔里吹吹气听个响。
“还不是给你收拾烂摊子去。”
“我?”
柳空空满脸写着愁:“啧,你瞧……你偷了那小子玉牌不是?”
“哎我说老头!咱们可是偷天门!名号起得这么响亮,咋回事嘛摸个牌子还得上门道歉……”
吴梦柳觉得有点丢份儿。
“哎呀我的好徒儿,你是有所不知啊。”柳空空摸了摸小胡子。
“我们偷天门,原本就是取他人之物,壮大己身,这没错。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毕竟这些都不是咱应有的东西,所以说,我们偷的……不是,我们拿的每一样物件,都会有因果业力。只不过大多都很微弱,用几个老祖宗传下来的法门,便可削减规避。”
“是嘛,我凭我自己的手艺拿来的东西,凭什么不是我的!”
“哎你听我说完嘛。”柳空空一副无奈的样子。
“不知为何,你偷了这小子的玉玦,身上的因果业力重的我都没法儿跟你形容。倘若不去偿还,怕是半辈子都要灾厄缠身,要想修仙,门儿也没有啊。”
“啊?啥意思?难不成那小子是个高手?”
吴梦柳有点儿被唬住了。
“那倒不是,我早查过了,他就一凡人书呆子,学医的……不过给他玉玦之人,你应该是惹不起,为师也没想到,小小一个楚国,卧虎藏龙啊……”
柳空空眯起了眼,随口又话锋一转。
“我是真服了你了,半只脚还没踏进宗门呢,就差点儿树下大敌,还得为师去给你擦屁股。”
“老实在这呆着你。”
“嘁。”
……
小洞天境。
“呼——呼——”
可能是因为差点儿杀了人,陆青岩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他走的急促,眼下已经彻底出了那片大山。
他走到一处山壁前,靠着石壁喘气。
“呼——呼——”
“那人也并未想杀我,我却差点儿失手将他置于死地,是否太过分了些……”
“呼。”
再往东是个大湖,若无船只,只能向东北或是东南绕路。
陆青岩此时的心思却并不在此。
其实他也并不是想对吴欢痛下杀手,最多只是想揍他一顿,可这不知何处来的怪力,差点儿酿成大祸。
捏了捏拳头,此刻不仅是那些怪力消失无踪,陆青岩甚至觉得浑身乏力,提不起劲。那一拳,似乎把他所有的力气都花光了一般。
“难道是极意变式有所突破?传说中的武学顿悟?”
一个强身健体的养生功,能有什么突破?
想是这么想,但是陆青岩还是实践了一下。他扎了个马步,极意势起。
“……”
“哎哎……哎哟。”
过了半晌,那股子怪力还是没出现,陆青岩反倒是腿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