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徇的话把神游太虚的红萼给拉了回来，三人告别了朱雀殿的陈徇、陆茗烟与玄武殿的薛衔青，疾步前往白虎殿。

云濯就站在白虎殿殿前，周围围着不少弟子。

红萼道，“云师兄，抱歉我们来迟了。”

云濯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没来迟，刚刚好。”

他清咳了下，正色道，“今日你们需要与我交手，由我和白虎殿二十位执事弟子共同为你们评等。”

他向他们三人介绍道，“上清宫九宫弟子划分为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九个等级。在白虎殿只有成为巽宫弟子，方能外出历练。除了顾师妹，今日评等后，各位长老会依据你们的情况收你们为徒。”

云濯从一旁的兵器库拿了一把木剑，“你们谁先来？”

崔鸣活动了下筋骨，“我先来。”

云濯伸出手示意崔鸣先攻，崔鸣赤手空拳便上了。

崔鸣的每一拳都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去，却在每一次拳头即将碰到云濯的时候被他躲去。

“崔师弟，你太慢了。”崔鸣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至今连云濯的头发丝还没碰到，云濯甚至气定神闲地问他，“可有何拿手的兵器？”

“没有。”话音还未落地，崔鸣再一次向云濯出拳。这一次攻速更快，云濯来不及躲闪，被逼得出掌接了他这一拳。

这一拳气力极足，竟将下盘极稳的云濯向后推了半步，众人欢呼。

崔鸣来不及得意，云濯单手将崔鸣的手臂一扭。众人只听得“咔嚓”一声，崔鸣的手脱臼了。

崔鸣垂着头站回红萼身边，眼神中满是失落。

红萼自讨凭她现在的水平连崔鸣都不如，与其在下面煎熬，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率先站了出来，向云濯行礼，“云师兄，请赐教。”

云濯摆出刚刚一样的架势，“顾师妹，请——”

红萼转瞬间出鞭，她的速度极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打到了云濯身上。

云濯接了这一鞭，伸手一拉，红萼根本无力与鞭子那头传来的巨大力量抗衡，身形都要被这股力量所支配，只能弃鞭。

在红萼的鞭子被缴的那一刻，她便果断掏出匕首，转瞬便到云濯跟前。

只是她还能未有动作，肩膀上便传来剧痛，她被击落在地。

红萼爬起身，再次发动进攻，匕首刚贴上对方的脖子，便又被夺去。

她又一次被击落在地。

在巨大的力量差下，她的速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的身体紧贴着冰凉的地面，绝望与不甘凉透心扉：她知道自己会输，但没有想到自己在云濯师兄面前会连一招都出不了！

她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松开的手再一次攥紧拳头。

她又一次向云濯冲去，哪怕手无寸铁！

接着，她毫无悬念地又一次被击落在地。

爬起来，被击倒。

又被击倒。

再次被击倒。

最后，她想再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云濯按住，头上传来他的一声轻叹，“够了。”

红萼分不清这一声轻叹中是失望无奈更多一些，还是同情怜惜更多一些。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风曦清那一日的话：

——顾红萼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了。

——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放进白虎殿？贺周胡闹，我们也跟着胡闹吗？

“自己还起得来吗？”

红萼抬头，见是崔鸣捂着手臂走了过来，向她伸出自己没受伤的那只左手。

红萼笑了，“崔师弟，师姐没白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