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三四节上的是《散文写作》这门指导性课程。
大课间为二十分钟,大部分同学已经选好位置坐好,前后左右都争相互看对方的作业。
课任老师还没来,李香月趁着这个空当站在讲台上挥动着一本方格子作文本,朝着下面的同学大声地说道:“各位同学,上周老师布置的散文作业,请大家现在交给我。”
下面零零散散的声音回答道:“好的,知道了。”
“舍长,把你的给我瞧瞧!”黄国安向李经纬伸出了手,央求道,“让我看看你的大作。”
“随便拿去,不要弄坏就好。”李经纬从书包里掏出了作业本给了黄国安,“你待会帮我交上去就行。”
“没问题。”黄国安答得很干脆,他打开了李经纬的作文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活着》随想!
人,总是先是活着,而后才是死去。活着,是一种机缘的巧合;死去,当然也就不可避免。然而就在生与死各均等地占据着人生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中,人们只死死捏着生的这一端,竟也将人类文明传播了五千多年,并且仍将继续延续下去。
可就个人而言,常人却不过是百年,穷其一个人的一生,大多也只不过是“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纵心所欲,不逾矩”罢了。至于八九十乃至百年,则尽可放手归去,拾得死的那一半,人生便合二为一,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这也正如佛家所曰:生又何苦,死又何哀!但人毕竟不是佛,人总是乐生恶死的,并且不是一般的观念之举,而是一种极端的践之于行的做法了。
自秦始皇始,历代封建统治者无不奢想获得仙丹和长生不老药,妄想凭此可与日月星辰同寿,与天南地北同岁。可是生死轮回,自然之道,无人能免。尽管秦始皇每日接受千百臣子跪拜之礼兼最好祝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却也是百年之躯。假如上苍真的如始皇所愿,万岁万岁再万岁,就是三者相加,无疑都可享年三万,倘若其用意不是相加,而是相乘,则所得结果不知足可以令太阳和地球轮回多少次了,又何况是人,孰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