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你的内心还是在告诉着你，你选择她，这就是你，顾秋先生，漆原律只是比你更遵从内心一点而已。”

“我似乎有了必须阻止他的理由了。”顾秋回想起桠楠，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了的话，桠楠又该何去何从，她只是一个只会打电动，有着社交障碍的焦虑症少女而已。

“你从一开始就有了，”纳修笑眯眯地盯着顾秋的脸庞说道，“我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漆原律会这么难忘掉沃尔蒂，你们男人果然对第一个爱上的女孩都情有独钟，难以忘怀是吗，还是说只有你们两个是这样。”

“我只是不想把亏欠她的留给别人，”顾秋说道，“我没能保护好她，所以愧疚，在愧疚后我得到了新的能力，却用这股能力去保护好别人，丝毫没有将这种力量用在保护她上的机会。”

“你亏欠一个女人的，却把这份亏欠的弥补给了下一个你遇见的女人，”纳修挑了挑眉说道：“原来如此，这种思维确实是很难让我理解了，对我来说女人就是随手就可以换的东西，所以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去思考这么多。”

“但是，就算你这样想，她也已经回不来了。”纳修声音突然冷下来地说道，“你们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忘记而已。”

“如果我忘记了，我就不再是自己了，”顾秋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她是构成我的人格的一部分，如果缺失了这一部分，我也就不会是我，而是某个另外的人。”

“嗯，这就开始哲学起来了，”纳修冷笑了一声说道：“醒醒，顾秋先生，别最后闹得跟漆原律一个下场，她也许是你的一部分，但也是致使你优柔寡断的一部分，女人只会让你变弱，让你持刀的手变得松弛。”

“随便你怎么认为好了。”顾秋回道。

“我真害怕你他娘要是突然和漆原律合作过来想要一起抢走那个魔盒，那对我来说麻烦就大了，毕竟你可是我的底牌耶”纳修突然故作认真思考模样地低下了头，用食指抵着自己的额头，“要不这样吧，我把你们两个都安排了那就后患无忧了。”

“你是认真的吗？”顾秋挑了挑眉。

“当然是开玩笑的，要是你也死了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什么色彩了，”纳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顾秋：

“世界一片灰暗啊，世界一片灰暗，可能就连组成弑神者队伍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在我死后，以你的能力你还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新的能力，还有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你所说的那支弑神者队伍的队长，假设那支队伍的所有人都有着接近神明的能力。”顾秋说道。

“停停停，顾秋先生，”纳修打断了顾秋的话说道：“单就对你来说，我要的不是接近神明的能力，而是能够指挥这些人的头脑和必要的智慧，我能够在你身上看到萌芽，顾秋先生，一个最伟大的指挥者的萌芽。”

“所以你很难在主世界的几十亿人口里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当指挥者的人吗？”顾秋质问道。

“不难啊，但往往令人着迷的不是一件事物的完整性，而是它的可塑性，对于你来说亦是如此，你现在也许还不是我想要让你成为的那种人，但你正在朝着那个方向进展着，而且是以火箭般的速度。”纳修微笑着说道。

他的笑容一直都那样人畜无害，看起来没有一丝恶意，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被纳修那精致到极致的脸庞吸引，对他产生好感。

“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好了，我想知道潘多拉的魔盒会藏在骨龙遗迹里的哪个地方。”顾秋问道。

“比起问这个，首先你要进入骨龙遗迹内部，还是得先解决两件事情的，一是解决接近全盛的漆原律，另一件事情把那头睡了几个月，没有地方可以发力的骨龙给宰掉，”纳修说道，“所以你觉得还有必要问吗？”

“有必要。”顾秋毫不犹豫地回道。

既然能够得到情报，那哪里需要问有必要或者没必要，在进入战斗前获得越多的情报，胜算也就越大。

虽然就算这样，胜算也是微乎其微就对了。

“就在骨龙遗迹的最底层，一个王座上，一个古代的国王的残骸的手心之中，”纳修回道，“这样你满意了吧顾秋先生。”

“最底层。”顾秋用了半秒的时间将骨龙遗迹可能的结构稍微估测了一下。

“是的，最底层，条件很苛刻，”纳修说道：“刚才忘记总结上了，那一天惩戒局那边的人也会盯着你，不会让你轻举妄为的哦，所以你最好还是先冷静地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会比较好。”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究极龙化状态的苏尘和远古魔神附体状态下的漆原律对上，会是怎么样一个胜率。”顾秋迟疑了半秒后问道。

他似乎清楚这个问题并不会有什么别的答案，但还是姑且问出了声，看看纳修所说的会不会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

有些事情问的人从一开始就清楚并且自己想要什么，他找别人帮忙分析，只是为了利用他们确认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罢了。

顾秋现在似乎就处于这个状态，但又比这个状态要高上一两个档次。

“这个就真的不好说了，究极龙化状态事实上就是彻底地舍弃了作为人类的模样。然后选择了成为一条能够毁天灭地的白龙，”纳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样沉重的代价换取过来的能力定然不是可以小觑的，但如果非要我说的话，究极龙化的苏尘和究极状态的漆原律战斗的话最多还是四六开吧。”

“只有这样的胜率吗”顾秋微微蹙了蹙眉，他本来以为完全龙化的苏尘的胜率在纳修那里可能会显得更高一些。

“好，说话说累了，我要休息了，今天也祝你玩的开心，顾秋先生。”纳修打了个呵欠，随即倒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