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山里太苦了,吃不上城里的糕点,也没有商店里的汽水儿。
更别说是顿顿大白馍,隔三差五的红烧肉。
刚来时自己没命地往嘴里塞,看的姐姐直流泪。
吃着吃着,自己就吃不下了。
告诉姐姐留着下顿吃,好东西,不能一顿吃完。
姐姐总是给他看,看后厨里到处都是什么,到处都是肉,想吃啥就吃啥,没事儿这都是姐的。
那时我姐姐多好,说到吃穿用度怎么都行,但是要说到干活和学习,自己要是有一个不听话,姐姐立马翻了脸。
姐姐常说的话是我们老刘家就你一个人,你要提不起来,立不住根,姐姐就真成罪人了,姐姐一辈子也别想回家了,老刘家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姐姐说着……姐姐说的很正常,语速平缓,镇定自若,眼泪却静静地流个不停,像是无声的泉水。
亦如过年的时候一样。
姐姐忙碌的时候像正常人一样,只要停了下来,只要看到自己,姐姐就开始流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说想回家的时候,姐姐就流泪,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什么时候能回到那个山里,虽然那里吃不饱穿不暖,但那还是自己的家呀。
姐夫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唉声叹气到厨房里抽着香烟,跟着一堆干仗去。
我怎么就成了罪人?刘根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成了罪人,自己做错了什么?
自己要是不拼命干活努力学习。
姐姐,姐夫所有人都不会高兴,所有人都拼命的收拾自己。
自己确实是不想学习。
确实是不爱学习,看着那些东西就头疼,好在数学还算可以。
自己想到这脑仁都疼,没办法。
还要背着书包。和那个该死的大丫!
一起去学习,去学习班。
漫长的黑夜,在灯一下影子拉的老长,自己和大丫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课,坦白说刘根儿没听懂多少,但是这个关于数字统计这块,刘根儿听得格外认真。
昏暗的灯光下。
刘根儿百无聊赖的走在前面。
大丫,像山里的野狼一样,恶狠狠盯着自己,尾随在后面。
在这个城市里宽阔的街道。
灯火通明的商店,和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
偶尔街边没了叶子的杨树,迎着寒风滋滋声响。
骑车人叮叮叮穿过马路,还在街角里回荡着肆意的笑声。
往日到了芬姐的店里,人们感觉分外的快活,可是今天到店人,却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有些宁静有些凝重。
芬姐还是起身招呼客人,指示只是笑容有些牵强,面色有些凝重,眼圈还红着,客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问怎么啦?
没事儿,没事儿。笑笑摆了摆手,可是眼眶的泪怎么也掉不下去。
大妹子没什么事儿吧?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都邻里街坊这么长时间了。
没事儿,没事儿,哥吃点什么?芬姐擦了擦红红的眼圈问。
随便收拾两口,赶着回家。有什么呢?快点儿就行。
有馒头。面条也行,反正都快。
那就来碗面吧,再来碗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