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驴子看丽丽家人不在,就掏了两把。
行啦,赶紧回去吧,其实我真不想让你在这儿,晚上还要乐呵呢。
那儿都没个正行的。
哎呀,真好,今天不用交作业啦,能回去早早睡一会儿,啊!
二驴子边说边打着哈欠,然后丽丽的一个劲儿心疼。
行啦,行啦,你回去慢点儿,路上开车慢点儿。
好啦,好啦,老婆来啵儿一个。
切,没个正形,丽丽笑着亲了亲二驴子。
这画面是多么和谐,看着远去的身影,丽丽慌忙回了回了屋子,一家人又为弟弟事儿再沉默,在感叹,再沟通,在无奈。
我明天送二名上学去吧。
不用送,他那么大人了,还需要送?
偷东西怎么不让送?
那时候不也很有门路吗?
还需要你送?
那么大的学校他不认识路?
父亲的态度异常强硬。
丽丽一声感叹,哎!
老婆子使劲儿,推了推老头子。
你这是要干啥?
还嫌打的不够?
来吧,连我也打了吧,打死我都算了,省的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哭的稀里哗啦,泪水像不要钱的似的,就往外涌。
儿子冲进门里,一个劲儿地喊到,我不用送,我谁也不用送。
我在哪跌倒了?我在哪儿能爬起来,有什么呀?
我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一辈子都要仰视我,你看着吧。
二明果然是继承了,老头的倔强,毫不示弱。
你要是能做到,我给你认错都行。老爷子送来的强硬时,说话脸都变了形,胡子一个劲儿的颤抖,嘴唇一个劲儿的哆嗦。
手指尖掐着烟卷儿,在徐徐燃烧。伴随着冷静的声音,周围人尽是一片寂静的沉默。
人生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儿子躲进了小屋。
老头深深地吸了口烟,像把余尽的力气都吸干净一样。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在白炽灯下显的有些乌青,那烟中的光晕,散绕在四周,仿佛压在每个人的心中。
咳,咳,咳,
老头儿像是,住在医院里脸色煞白的病人,或是一个气喘病的患者深深的喘着气。
仿佛是做了最大决心一样。
别!给儿子认错没什么了不起。
只要你做的对,只要能给咱们家光宗耀祖。
这没什么了不起。
但是你要是给咱们家在抹黑,这就不是动皮鞭的事情。
我先打死你,然后我再上吊。
我没脸见我列祖列宗,我没脸见街坊邻居。
你说了些什么呀?老太太哭喊着道。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丽丽带着哭腔幽怨道。
我今天不管你们听不听。我都把话说清楚,二明也好,丽丽也好,咱们家算……算不上一门忠烈,可是人活在世上总得有脸有皮!
今天不论是二明,还是谁做错了事情?
要改!
没错,谁都会犯错,但是错了不改,一错再错,没脸没皮的事情,我们家绝对不要他。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让我看见了,我先打死你,然后我再给你去赔命。
小屋的二明,一个劲儿的叹气,不吱声儿。
一家人都瞬间沉默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爸,很少发言,一发言,都是简明扼要。
犹如部队行进,口令简单,指示明确。
也很少发怒,一发怒必然是天崩地裂。
不是两个耳光,踢你三脚,就能解决实际问题的。
丽丽觉得时间好漫长。一家人在沉默中寂静的让人压抑。
却不知道二驴子,还在呼天抢地。
二驴子跪在搓衣板儿上,感觉时间也分外的长。
我做错什么了啊?
你赶紧跟你的相好的走吧!
赶紧跟你老婆回去吧!
你别来我这儿了,来我这儿干嘛?
我一个没人要的烂货,你要来这儿干嘛?我就不明白了。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让你……,就叫你……,就让你这么糟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