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的时候,也只是拿着纸擦一擦,然后匆匆的裹一下。
至于干净不干净,消毒没消毒只有天知道。
那时候可没有破伤风这一说,只是裹着点儿薄薄一层布,黑黑的手,黑黑的脸,只剩下一副白白的牙齿,在四周闪着光辉。
好不容易凑了钱,买了三轮车,欠了一屁股债,也卖掉了家里的牲口,本以为可以大干一场,可是好景不长,还没还的清债,就被煤块儿砸了胸口一下,吐了血。
断了两根肋骨,那个内脏有点受伤,可是医生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医生说常年的劳累,再加上营养不良,可能有肺气肿或者是尘肺的病。
家里一下天就塌了,宫骏经常给父亲去抓药,草药,西药吃了无数。
自己都认得草药,每一种名字和药剂,样式,都认得每一个西药的外形和口感。
于是宫骏主动放弃了,上学的机会,他将这些机会让给弟弟妹妹们,自己身为老大,理应付出,所以早早出来工作,好挣点儿钱补贴家用。
常年穿的一身衣服,早已退了色,好在没有破破烂烂,还算干净整洁。
至于里边的内衣,秋衣早已缝缝补补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反正老妈总是在灯下补衣服,自己的眼泪,吧嗒的掉着。
就算自己的眼睛,掉下来也得继续生活。
好在,父亲的病现在不那么严重了,只是干不了重活儿。行不了远路。
自己家也有几亩地,父亲只是零星地种些菜粮,然后拿到市场去集市上去卖。
母亲帮着父亲。以前常年不怎么下田的的母亲。
现在早已变得黝黑,手上的口子,和脸上的皱纹一样多。
好在叔叔们也来帮忙,自己家里不至于少了吃喝。
他还记得自己工作的第一个月,拿到了工资400多块。给父亲买了外套,给母亲买了个大棉袄,给弟弟妹妹们各买了几身衣裳。
可是自己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于是一家人过年时候,围着一颗羊头。吃的汤骨不剩,那种凄凉谁又能懂?
等到开春的时候,宫骏就又坐不住了,多少次他想跟王总,说要离职的事儿,还跟着大梁去工地里当小工,卖点儿力气。好歹一个月能赚八九百。
可是大梁和王总,两个人都不同意,于是无奈自己只好继续在这里干。
只是自己再和大梁说去的时候,大梁就塞给自己200块钱。
怎么能要他的钱?虽说他是表舅。可是两家人真没多少交情。
这钱他怎么能要呢?于是他头也不回,猛的向外跑,任由后面的大梁怎样呼叫。
唉,好吧,既然哪儿都走不了,自己再来好好干活儿吧。
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自己骑着破烂自行车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心想着,要是要像王总一样有摩托车多好。真是为了省了几块公交车钱,要不然的话,自己一定要坐公交车走。
自己的一头雾水的,看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看不出什么了。
除了去数个人数。看看周围人都吃些什么,自己好像也看不懂什么。
饭点的时候,面对那家店里的服务员,怎么推让?
他也没有吃那份饭。
一个饼子或者两个包子解决问题。
要说不想吃那是假的,看着别人剩的丸子汤吃了大半,或者是鸡肉面剩了大半碗,自己恨不得过去扒拉着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