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或许是第三天。
因为没有计时设备,所以团藏无法准确判断日期。
当从井口透下的阳光照耀在他脸上时,即使这热量其实并没有多少,但团藏依旧生出了浑身都开始暖洋洋的错觉。
心情的愉悦,似乎给团藏带来了脑力的恢复。
他又想起那篇从前看过的报告文学里的内容。
故事的主人公因为失足而落入一口枯井,在尝试呼救多天但依旧无果的情况下,强烈的求生欲使他做出了惊人之举。
靠着一枚从掉进井底的腐败辘轳上拔下的钉子,故事的男主人公硬是在大脚趾生疽溃烂、数天粒米未进的情况下,通过掘掉井壁筑砖来为自己提供立足点的方式,以三天半的时间,从二十多米深的枯井井底爬出。
生生从死神嘴里夺回了自己的生命和脚趾。
想到这里,团藏果断开始在井底寻摸。
然而摸遍了井底,他依旧没能找到自己在被紫光吞噬前藏在腰间的苦无。
团藏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死去的暗部。
虽然觉得已死之人的身上并不可能藏着利器,毕竟如果有,曾经的鸟脸暗部就完全不需要用体术来和团藏进行格斗了。
但团藏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摸遍了已经僵硬的死者全身。
很遗憾,什么也没找到。
发现自己并不可能找到如报告文学里如钢钉一般的掘壁利器,团藏悠悠地坐了下来。
肚子里咕噜的响声在频繁提示他,自己此刻正处于饥饿状态。
但比起饥饿,团藏更在乎的是曾在胸口闪耀过的火焰纹饰。
『能够封印查克拉提取的奇怪光纹;在井底逼仄空间共处的手无寸铁的两人。』
饥饿和干渴刺激着团藏的大脑,他依稀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就好像古罗马大竞技场里的角斗士。
团藏觉得,自己仿佛冥冥之中,正处于一众神秘人的观赏之下。自己为生存而拼命做出的种种举动,只不过是为了博取他们欢心与喝彩的表演。
摇了摇头,团藏重又把注意力恢复在井壁之上,用手探摸了上去。
……
井壁并不是砖制的。
……
年少时,团藏曾在乡村里度过有两三年的日子。
卖土豆,进大棚,放草帘。
虽然彼时,这些行为都只是孩童似的玩闹,但野田间的记忆,依旧凝刻在团藏的脑海里。
和三代都生活在城里、以至于已经从来没见过田间玉米的“老城市人”不同。
团藏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从一线到省会,再到地级市与县城的『城区』里打转,也没有正经八百地接触过农活。
但乡村小巷的水井,他还是有去打过水的。
和现代常见的砖制水井不一样,团藏所处的枯井,更像是当年乡村巷口的那一口。
它是用不规则的石块砌成,缝隙之间,再用不知名的物质填合黏塞。
是砂土,是水泥?
团藏不知道。
不过,总不会是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