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筠终于登场了,二话不说,一头扑了上去。
她此刻的心里其实是非常难受的,因为她压根就对范敬亭没有任何的感情,他死了,对她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但她更清楚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演戏要演全套。
于是她根本不管此刻的范敬亭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对她而言,这个就是她的父亲,她必须要伤心。
突然冲上来一个女子,倒是让那些护卫有些难办。
他们当然知道范诗筠的身份,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有杨鼎文和金燕明两个管事的大佬在,也轮不到他们说什么。
“你……你节哀吧,我想你父亲也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的?”
金燕明看着范诗筠,倒是有些疑惑。
如果论表面的关系,金燕明是薛莛蕊的表弟,同样的,也是薛青瑶的表哥。
那么范诗筠就得叫金燕明表叔。
所以他们之间还是有关系的,只是薛青瑶和薛莛蕊没有再联系之后,金燕明就更加没有和范家有来往了。
哪怕后来范家举家都来替杨家办事,至少在表面看来,范氏兄弟和金燕明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交情的,更不用说聚在一起了。
故而,在杨鼎文听来,他的这句话存在两个疑问。
第一,不管是谁,要来碰触尸体都是不合规矩的。
所以,他有理由以各种强制手段将范诗筠给撵走,不让她与尸体有任何的接触,情况恶劣的,甚至可以直接当场击杀。
他没有,他只是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这里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第二,她父亲不愿意看到她如此伤心的,这有几个意思?
如果这个父亲指的是范敬亭的话,那范敬亭作为杨家的罪人,他愿不愿意都无关紧要,说出来反而更会让范诗筠身陷险地,甚至可能被怀疑是范敬亭的同党。
难道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实际上指的是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并没有采取强制手段的原因。
范诗筠根本没有理会金燕明,而是继续假装在哭,一副死了老爸就不太想活下去的样子,引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太可怜了,范诗筠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父亲居然是杨家的罪人,看来以后她想在杨家待下去,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有人说太傻了,这个时候就应该保持缄默,出来为自己父亲哭,摆明就是要将自己都牵扯进去,那她自己岂不是也完了?
还有人说咎由自取,平时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目中无人,做事情从来不计后果,现在好了,原来一直在她背后为她撑腰的人竟然是杨家的谋逆者,今后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