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的陈子佑正当年少轻狂,遭人谩骂之下,当场便派人将他给揍了一顿。
事情没有结束,后来吴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回到家中之后便搜集起了陈子佑过往的所作所为,并写了一份奏折,上奏弹劾陈子佑的十大罪状,引起朝廷内的轩然大波。
只不过,在弘德的包庇之下,陈子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而他就惨了,被贬为了户部主事(正六品),又熬了两年,凭借着过往的人脉关系,才好不容易升至户部员外郎。(从五品)
然而在今日,他又遇到了陈子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不知靳王与七殿下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陈子佑微微一笑:“我今日前来,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关于靳王殿下辟府的那一万两银子,为何被户部给扣了下来?”
吴景心中一沉,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他深知,若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便可能要卷入两位皇子,不对是三位皇子的斗争漩涡之中。
到时候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还不是被撕的粉碎?
若只是靳王一人前来,他倒是可以搪塞一二,可是这位七殿下,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啊。
万一这七殿下的脾气三年内没有一点改变,自己又被揍了,找谁说理去?
吴景犹豫片刻道:“竟有此事?靳王、七殿下稍等,待本官唤刘主事前来询问一二。”
说完,便派军士进衙去传唤刘主事。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官员匆匆地跑了出来,此人便是户部主事刘逊。
“刘主事,你为何扣下靳王殿下用来辟府的那一万两银子?”
吴景见到刘逊出来,当即厉声问道。
刘逊闻言,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急忙跪了下来,满脸慌张地开口道:“冤枉啊大人,这笔银子,下官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扣下来啊,是东宫派人前来,将这笔银子给领走了。”
“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
陈子佑当即打断了他,大喝一声道。
“你的意思是,太子抢了靳王的银子?”
“太子与靳王殿下手足情深,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定时你这小人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坏我皇兄之名!”
吴景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凑近陈子佑的身旁,满脸谄笑地开口道:“七殿下,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确实是有一些误会。吕褚,按照朝廷的规矩,离间皇室兄弟之情,该当何罪?”
陈子佑哼了一声,冷着眼看向吴景与刘逊两人,面露杀机。
吕褚上前一步,沉声道:“启禀殿下,卑职不知。”
陈子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这个憨货,自己就不该问他!
好在一旁的另一个霸天卫及时解围道:“启禀殿下,按照楚国律法,离间皇室兄弟之情,轻则流放,重则抄家。”
“来人,将这两个挑拨皇室亲情的小人给我抓起来,带至大理寺审问!”
陈子佑挥了挥手,口中下令道。
吴景顿时吓了一跳:“殿下,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许是东宫中人私自所为,与太子殿下无关...”
“私自所为?”
“刘大人,敢问前来领走这一万两银子的,是东宫的那位大人啊?”
“是...是东宫的胡管事。”
“他来领银之时,可曾有太子手令?”
“并无手令。”
“既无手令,为何区区一个东宫管事,能够领走靳王殿下的银子?”
陈子佑提高了音量。
“莫非这户部,已非父皇之户部,而是东宫之户部不成?”
说道最后,陈子佑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已然是阴沉似水。
“殿下,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够乱说啊。”眼见着陈子佑扣下来这么大一顶帽子,吴景可不敢乱接,当即大叫冤枉。
就在此时,从远处却走来了两个人。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儒袍,手持青竹羽扇,看起来风度翩翩的青年文士,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满脸横肉,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
“李大人,胡管事...”
刘逊一见到这两个人,像是抓住了最后救命稻草一般,开口喊道。
“詹事府少詹事李汉之参见靳王殿下,参见七皇子殿下。”
李汉之走到了陈子佑的面前,折起手中羽扇,微微抱拳一礼,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