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表情有些悲伤，闪烁的眼睛刺痛了王凡。

“你和学姐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我们的生活。”路漫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学姐之间到底能不能挽回，可是，这样去捉弄我和修远，会让你们觉得很快乐吗？”

“不是捉弄……”看着少女难过的神色，王凡急忙辩解。

“你们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有多不容易吗？在我过的最不好的时候，修远拯救了我。现在，他过的很不好，我想尽我所能地去爱他对他好，可是，你们两个的出现破坏了一切，我现在觉得我自己特别无力，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我知道我不该吃醋不该生气，可是，我做不到啊，我不懂了，我真的不懂了，你们为什么……”

想起了自己和修远一路走来的画面，路漫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睛。本以为一切苦尽甘来，可为什么还是会有这么多意外接连发生。

眼泪终于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了，路漫咬着嘴唇，愤怒却无奈地瞪着王凡。

“你别哭。”王凡伸手想拭去路漫的眼泪，却被她将手拍落。

“学长，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话，你帮助了我很多，我很感谢，可是……”路漫捂住了脸，不停摇头：“我现在特别乱，也特别讨厌自己，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找回原来的自己……”

“路漫！”王凡抓住了路漫的手，心脏微微难受起来。

他退缩了，他说过，他不是一个天生当坏人的料，可是，他却的确非常“坏”地去干扰了路漫和修远的生活，同时放任了柳菲菲的行为。

“对不起，一切的源头的确是我和小菲。”他低下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们不是要捉弄你们，只是，在十五中水房看到你们两个的一瞬间，我和她，是真真实实地动了心的。”

那是曾经的王凡和柳菲菲，是他们记忆里最美好的对方。

“也许的确是我们太过任性，只把你们当成了小孩子，以为你们可以轻易地放弃对方……”

“不会的，我和修远绝对不会的。”

看着少女含着泪却依旧坚定的眼神，王凡释然了。他和柳菲菲的十年，何曾有过这样坚定的信念？若是真的有着非对方不可的觉悟，他们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感情分给其他人，然后渐行渐远？

“你和学姐也是，不要放弃。”路漫接着说：“她一定还爱着你，就像你还爱着她一样。你和她为什么一直不分手，虽然你说是为了家人和朋友，但是，你们之间，真的是陌生人了吗？看着学姐和修远，你真的不会难过吗？学长，把你的一切交给她，挽留她，告诉她你所有的心意，她会懂的。”

听了路漫的话，王凡哑然失笑。

“想不到，我会被一个小女孩儿上了一课。”

“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将话说开，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就好像今晚的你和我。”

“你还是太小，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即使说开了，也只会让彼此更难看而已。”

“还会比现在更糟糕吗？”路漫问道：“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

这番话，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柳菲菲和王凡带给她和修远的芥蒂，她心知肚明，而让她觉得两人越来越远的原因正是他们都对彼此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们对柳菲菲和王凡的事避重就轻。等修远回来后，她要坦白地向修远讲述自己所有的心情，她没有和王凡暧昧，她不喜欢修远和柳菲菲在一起，她可以比柳菲菲帮修远更多！

人不会读心，不说出来，对方怎么会知道？

咔哒，车门被打开了。

王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枚友好的笑容。

“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学长才对，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记住，我感到很抱歉，你快回去休息吧，以后如果有需要，你依旧可以打我的电话。”

“嗯，学长也早点休息，那，再见。”

“嗯。”王凡摆摆手。

路漫下了车，她站在路边，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她朝王凡挥手，微笑着目送王凡离开。

问题终于告一段落了，她只要等修远回来，一切就都会回归原本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