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你能的。”修远接住路漫，同时打量着她手里的签名，四个小孩子应该是刚刚开始练习签名，签的歪歪扭扭。

“以后等他们大红大紫，这个就值好多钱了吧。”修杰笑呵呵地说。

“庸俗！这都是珍贵的回忆，哪能用钱来衡量？诶？小杰？祺祺？”

路漫这才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二人，她惊讶地打量着他们紧握的手，表情逐渐变得玩味。

一行人站在小剧场门口说笑打闹，仿佛回到了最青春的那段时光。直到天色渐暗的时候，众人才各自踏上了回家的方向。

修远和路漫坐着公交晃悠悠地越过大半座城，夕阳染红了眼前的风光，暖洋洋地照在他们身上。路漫倚在修远的肩头，纤长的十指缠绕。

“还有两站到家，你今天这么兴奋，累坏了吧？”修远柔声问。

路漫晃了晃头：“不累，特开心。”

“还逞强，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哪有有气无力，我只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放松而已。”路漫拱了拱修远的肩，轻轻闭上眼睛：“车怎么这么快，我还想多和你坐一会儿。”

“那我们坐到终点再返回来？”

“好。”路漫的声音极小，整个人好像即将陷入睡眠：“修远，我真想和你就这样坐下去，永远……”

在一起三个字被修远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路漫从修远身上起来，看着修远接通电话，应答了几句后便瞪大了双眼。

“谁的电话？”挂断电话后，路漫担心地问。

“我们导员。”修远的神色复杂，眼睛中藏着浓浓的纠结。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修远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开口道：“学院那边下来一个去德国交流的名额，导员第一个想到了我。”

“这是好事啊！”路漫惊喜出声。

“五年。”

“……”

心脏被突如其来的异样填满，路漫的笑容僵在唇边。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再次回过头时，脸上的神情又变得丰富起来。

“区区五年，一晃眼就过去啦！”

“可是……”修远的话被路漫伸出的手指堵在口中，他看着路漫喜悦中夹杂着失落的眼睛，心脏翻滚着难受。

“没什么可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这五年等待，值得。还是说，你不信任我？觉得我不会等你？”

“我当然没这么想！”

“那就是你不愿意等我了，觉得这五年间你会遇到更好的。”

“更不是！”

看修远争辩得脸迅速变红的模样，路漫淡淡地笑了，她轻轻托住修远的脸颊吻了上去，眼神温柔如水。

“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这双大眼睛里包含的感情太多，修远心下一沉，再也忍不住内心萌生的苦闷。

公交车在这时刚好抵达车站，还未等路漫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修远拉下了车，两人在黄昏的马路上奔跑，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然后在开门的一瞬间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

像是在对即将到来的五年宣战般，两人贪婪地向彼此索取，修远的手死死地抠住路漫的腰窝，路漫也不甘示弱，咬破了修远的嘴唇。

两人从客厅吻到卧室，扫过的疾风骤雨落下满地狼藉。

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北城飞慕尼黑的飞机升入高空，消失在了蔚蓝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