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老板都嫁进杨府的百花阁自不用提,中原楼也送了不少祝贺礼品。
这代表城中两大情报势力,也看好杨家前程,等于向世人宣告,杨四郎有多不凡。
连大正学宫也不甘人后,院长遣人送来帛书锦旗,上书“少年师才”四字,用的大正学宫教印。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官方荣誉。
这也给了杨须正名,的确有指点修行的本领。
那日大正学宫之行,已被编成小故事,在城中茶馆勾栏,由说书人流传开来。
总而言之,现在的杨家已今非昔比,哪怕是此前全盛时期,也比不得如今百分之一。
但这对杨须来说,未必是好事。
杨府大厅内,杨须坐在主位,在场除了杨须与三位女眷之外,便是林家两位当家人了。
“主公,老仆在内城物色有几处府宅,不过尚未修葺完善,暂时无法入住,需多等些时日。
这段时间,委屈了主公暂住外城,老仆惭愧。”
林建功毕恭毕敬说道。
他看上去颇显老态,印堂略略发黑,年纪明明才过半百,又是五重境修士,却给人一种暮气沉沉之感。
为了表示地位在杨须之下,他乘马素服而来,衣着并不华贵。
如此更显沧桑。
杨须目光一闪,指点迷津神通发动,哪怕看不太清五重高手的具体情况,也能从林建功身上感受到浓重的“药味”。
天赋乙等中品,修为炼气五重驭气境,按照当世平均值,林建功算是兑现天赋非常突出的人。
换句话说,以林建功的天赋,他修炼不到五重境。
看来,基本是丹药磕上去的。
现今丹毒过重,已堪称绝症,没有再进步的可能。
又顺带再观察了一下林安业,果然,状况比他大哥好不了多少,也有太重的磕药气息。
杨须不禁产生几分钦佩,这俩兄弟能把林家带到银湖城第一,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他们这种豁的出去一往无前的魄力,倒也值得让人竖起大拇指。
“林当家客气,相比内城,外城清静不少,就不必多费周章。”杨须淡淡道。
“主公一颗道心,宁静致远,老仆钦佩之至。”
林建功姿态放得极低,比他弟弟还要能屈能伸。
又道:“主公,犬子此前行事无状,多有得罪主公,老仆厚颜,代那孽畜向主公赔罪,请主公念在他是林家唯一香火,大错小惩。”
杨须故意沉吟片刻,直让林家两老兄弟心中忐忑。
如今契约已签订,他二人再不愿居于杨须之下,也不得不真心真意视杨须为主公,追求一荣俱荣的最好结果。
“令郎自幼受家中溺爱,性情狂妄一些乃是情理之中。如今我们杨林二家荣辱与共,前事皆休,同心协力往后走,才是正理。”
杨须理智道:“让他在家好好修身造人,尽早开枝散叶,别再到处树敌。”
林建功当即恭身拜礼:“主公虚怀若谷,以诚待人,犬子若能有主公万分之一德才,林家何愁不能兴旺?可惜……唉。”
林安业这时插言道:“主公,老仆自作主张,已拘来吴灿城与杨焕,听候主公处置。”
总要杨须把那口恶气全出了,林家才放心。
所以找来替罪羊——倒也不算替罪羊,这二人确实是小人行径,不冤枉。
尤其杨焕,身为杨家人,连着两次吃里扒外,勾结外人陷害杨须,可恨至极。
杨须想也不想,道:“吴灿城废了就好,只要他不再惹我,便由他去。
杨焕……”
依着此时心情,他本想说直接送他早日投胎了事,但念在终是家中长辈,在血脉上来说,是唯一的亲人。
“交由法办,吩咐家丁按时送去好吃食,就让他在狱中,了此残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