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女孩是那样的美丽，白色的婚纱更像是对她的些许点缀。

十月不由得将手放在胸前，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跳在加速，就连脸颊也开始升起了红晕。

“还不上来吗？”九月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是十月记忆中的模样。

十月迈动了步子，周围的欢呼声更加响亮了。

有人在鼓掌，而后是礼炮声响起。

彩带与花瓣自上方落下，铺满了十月走过的道路。

近了，更近了。

他眼中的女孩现在离她不足半米，她脸上的笑容那样美丽，让十月不禁抬起手摸了摸女孩的脸庞。

十月笑了，他似乎从来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

他将九月抱住，似乎是害怕她逃走。

“十月……”九月发出这样的低喃。

她已经注意到了十月的异常，这个男孩身体在发抖，他似乎是在喜悦，又像是透露着悲伤。

“你已经知道这是幻境了吗？”九月这样问道。

“啊……”抱着九月的十月轻声回应。

周遭的欢呼声消失了，原本热闹的教堂现在除了他和九月以外没有别人在这。铺满红毯的鲜花枯萎了，色彩缤纷的彩带也不知去了哪里。

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声音不像是在祝福，而是在进行送别的吊唁。

“炽修罗会将视网膜烧坏，我本应该无法再见到你的样子了才对。”十月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堂里缓缓传响，“我本打算在这之后都从记忆中寻找你的模样，但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幻境再见到你。”

“原本打算将堕天使全部击杀的我现在发现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了，因为我无法打破这个幻境。”他紧了紧抱着九月的双臂，“看来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吗？”九月出声说道，“这是记忆你的九月的样子，也是真正的九月。你应该还有什么要说的才对吧？”

十月沉默了片刻，而制造幻境的主人也没有立即出手结束他的生命。

“很遗憾没有听暗月哥的话和你好好道别。”十月开口了，“因为我总是以为没有告别才会迎来相遇，其实我是害怕离别的才对吧？因为不知道做出告别以后会不会无法再见，但现在想想也许是我太胆小了。”

“所以会后悔吗？”九月问道。

“不会。”十月回答，“因为我又看到那离我而去的阳光，在这久违的梦境里。”

“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九月再次询问。

“如果此刻能够永恒，我愿意以生命作为代价。”十月说道。

教堂的钟声再度响起了，十月耳畔似乎传来了天使的低鸣。

“那么，别了……十月。”九月轻声说道。

“再见，九月。”十月脸上洋溢着微笑。

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在做出告别的那一刻他便被黑暗所吞噬。

仿佛任何告别都像是一种解脱，最后我们才会发现，那些自以为是的如释重负，才是让人想念的东西。没有什么会等你，就像是所有的曲终人散和分道扬镳。到最后可惜的不是离散，而是没有好好告别。

黑月铁骑，十月。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