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睁开了眼睛,迎接他的是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光。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在这段沉睡中他唯一能够看见的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没有任何梦境的出现,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都没有出现。暗月就像是沉入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在醒来之前他都被强大的水压给压在河里。
身体还有着疼痛在残留,他这才知道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动用过的第八感带来的副作用究竟有多强。
他缓缓地撑起了身子,陷入沉睡带来的无力感并没有持续多久。
耳畔想着的是很轻很轻的呼吸声,暗月转过头,看到了那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睡着的蓝发女孩。
女孩精致的面庞上带着些许的疲倦,她似乎守在这里很久了,而在这里可供她休息的地方就是放置在暗月躺着的床边的一张椅子。
暗月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孩,他轻轻地抬起手,手指的指尖触碰到了这个女孩的脸颊。
沧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闭上的眼睛的睫毛轻轻颤动。
“辛苦你了,沧月。”暗月轻轻出声,脸上带上了少有的微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眼眸的余光却注意到了自己正对面的玻璃墙壁上。
透明的墙壁缓缓显出了一个人的身影,红黑色的袍子加上那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让暗月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身影的主人是谁。
暗月下床,来到了这面玻璃窗前。
“去我的房间那里,我想玄月应该告诉过你我的房间在黑月岛的哪个位置。镜中人。”他脸上的笑容收捻,换上了平时该有的冷漠。
这是上位者该拥有的气势,玻璃窗里的身影微微垂下脑袋,没有出声的他却展现出了无比恭敬的礼仪。
镜中人的身影消失了,玻璃窗变成如之前一样的透明。
暗月看了看那还在睡梦中的蓝发女孩,没有出声打扰就走了出去。
医务室很大,暗月走出自己之前的病房后就看到了同样躺在一个病房中的琉星。
对比之前同样昏迷沉睡中的暗月,琉星现在的待遇可能不像是个病人。
躺在床上的琉星身体被数根绳子给绑在了床上,而这些束缚住他的绳子更像是宽度夸张的带子。带子有些强大的伸缩性,单凭着开发不深的第六感也许还无法将这些带子给崩断。
暗月自然不知道琉星发生了什么才会被这样束缚在病床上,所以他迈步走进了琉星的病房之中。
或许是血液中相同的东西给他们带来了一定的吸引,在暗月进入了病房之后这种吸引力就彻底绽放出来了。
暗月来到床边,原本昏迷中的琉星突然睁眼了。
他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的神采,在睁眼的同时他也张开了嘴巴,不知何时变得尖锐的牙齿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陷入束缚中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将束缚给挣脱,而是想发出咆哮来让他面前的人产生害怕的情绪。有些猛兽就是这样,它们让往往是在发出咆哮让猎物害怕之后再发动攻击,因为它们想要看到猎物胆怯却无法奔跑的样子,或许到那时候它们的利爪所带来的鲜血会更加的美味吧。
“原来如此,你服用了地狱之血啊。”暗月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进病房之后就对琉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并非他们彼此认识之间的熟悉,而是那种在血液之中存在的共通性。
这无法用语言来具体表述,不过暗月在看到琉星此时的状态时就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这只是最开始的程度而已,你如果会让这种仅处于表层的精神给影响而持续暴走的话那你心中的正义感可是会哭的。琉星。”暗月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