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的热浪哪怕在几十米外的陆明非都能感觉到它的火热。
站在秤盘上的流浪汉整张脸被岩浆的热气灼烤的通红。
见到下面的景象后,他整个人吓得颤颤巍巍地跪坐在了秤盘上,手臂死死地抓住天枰链条,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坠落岩浆之中。
站在不远处的苍发老妪表情淡定,不如说是冷漠到了极点。
她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振臂一挥,本来还是风平浪静地天气,莫名地刮起了一阵阵铺天盖地的妖风,吹向了流浪汉。
秤盘在这股妖风地吹拂下疯狂摇晃,尽管流浪汉死抓着铁链不放,但最后他还是因力竭,失足朝着岩浆底下掉了下去,呈现出自由落体的趋势垂直下降。
没几秒,岩浆从他的脚踝开始淹没到小腿,再到大腿,接着是上半身,直到他整个人被吞噬殆尽,燃起熊熊烈火。
他没有死,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可能再死一次。
他被炙热的火红的岩浆炙烤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包括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岩浆炙烤着,钻心入木的痛楚,迫使他发出一声声歇斯底里地哀嚎声。
惨绝人寰的惨叫触动着陆明非的心扉,如同针扎一般。
简直触目惊心,陆明非仿佛看见了地狱,不,那里就是地狱。
地面合拢,一切恢复如初。
白发老妪再一次拿起了册子,咳嗽两声,拉扯着嗓门喊出了下一个倒霉蛋的名字:“王权富贵。”
话音刚落,一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从拥簇的人群之中挤了出来。
他穿着体面,于刚才的流浪汉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是天上的蛟龙,一个是地下的蛆虫。
他身上穿着一身名牌西服,手中镶钻的劳力士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到这样的一个人,陆明非想起了以前经常从朱一旦嘴里说出去的一句话:“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老妪用刚才对那个流浪汉说过的话,再一次冷声道:“王权富贵,把你带来的物品放在天枰的左端,然后人站在天枰的右边。”
被叫做王权富贵的男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自信满满,流浪汉的前车之鉴完全没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他踱着步子走上前去,慢吞吞地摘下了手中的劳力士,优雅的小心谨慎的放在了天枰的左边,然后他人不慌不忙地走到了天枰右边,抬脚站了上去。
“这手表这么轻,怎么可能会撑得起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哎,地狱又多了一个冤魂。”陆明非幸灾乐祸的感叹了一句。
这是来自一个穷鬼对于有钱人的嫉恶如仇和无能狂吼。
“嘎吱”
黄金天枰中间的金属滚轴动了。
天枰的倾斜方向并没有如同陆明非想的那样倾斜向右边,而是倾斜向了左边。
陆明非目瞪口呆,一块手表的重量居然比人的体重还重?
白发老妪让出了一条道,对着王权富贵示意:“你可以过去了。”
王权富贵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戎装,走上了桥头,渐行渐远。
陆明非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在收买路钱,用价值高于自身的物品就能顺利过关,有钱的人可以过桥投胎,没钱的只能下地狱?这是什么世道,就连这里都搞这一套了?”
见到这一幕,陆明非不自觉的胆寒了起来,现在的他和那个流浪汉基本没啥区别,他手头可没有跟劳力士同价值,又或者其他值钱的物品啊!
这要是喊到自己的名字,还不得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