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执拗的,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做到配得上他。
是啊,今天七王爷的话也点醒了她。
她以为听从上华夙的安排,安安心心的留在七王爷府里休养生息只等着上华夙倾覆安家,等着享受他胜利的成果,等着他八抬大轿来迎娶自己。
可她却没想过,那个时候的自己,还配不配得上他。
他一直在进步,也许并不需要自己来帮助他找到自己,也许通过摸爬滚打便能找到自己。
可她一直伫立在原地,或许等到的不是他来,而是他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
那抹背影消失了,寂静的院落中只余下风雨声回荡,叩击着小梨的耳膜,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就好似她乘着一叶扁舟入海,不合时宜的舟,无法辩驳的方向,等待她的不过是死亡的倒计时。
小梨突然有些茫然,她木讷的将那只已经冻得僵硬的手收了回来,无意中碰到了小几上的一物,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砸穿了她混沌的意识。
“嘭”的一声闷响,小梨整个人跌坐在了窗边小榻上,情绪低落,久久不能回神。任由窗外风雨透过全开的窗子吹打着自己,直至眼前一片黑暗
蘅芜晨起进来的时候,便见到浑身湿透的小梨昏厥在榻上,似乎是受了一夜的风雨。而她的面色苍白,可脸颊却红得如霞,显见的是了烧。
蘅芜唤了青蓼来为小梨更衣,白芨择人去请大夫,而后亲自去通知七王爷。七王爷的反应如常平淡,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了小梨。
他与白芨到的时候,正巧遇到了青蓼急急忙忙的出门,险些撞上了七王爷。
“王爷恕罪,奴婢急着去煎药。”青蓼当即跪地叩拜,七王爷也没说话,见她神色慌乱的出来,只以为小梨出了什么事,不由得脚步一提快步进了房中。
白芨也急急跟了上去,正巧听见蘅芜与七王爷小声禀报。
“大夫说王妃体内甚寒,且寒气入骨髓,若不好生调养,日后怕是”
蘅芜语顿,向来沉稳的她眉间也染上一抹忧色,见七王爷的眼光看过来,她急忙继续说道:“怕是难有子嗣。”
子嗣莫说对普通人家重要,对于他这位皇子那更是重中之重。何况小梨是占了王妃之位,由她所出乃是嫡子身份,旁人再生多少也都是庶出,地位也截然不同。
白芨闻言故作不惊,快步走到小梨身边,拧湿手帕为小梨擦拭额上薄汗。
“嗯。”七王爷淡然应声,事不关己一般冷漠如往常。
但蘅芜还是又继续说道:“奴婢已交待了刘大夫。”
七王爷默不作声,望着床上脸色依旧不好的小梨怔怔出神。昨晚他不过是没有答应她的祈求,想不到怯懦的她竟然在窗子前呆坐了一夜。
他知道,也看到了她昏厥的那一刻,可就是不愿出来,他就是想让她想清楚后知难而退。她那么弱,那么胆为什么偏要一意孤行。
“令人把消息放出去。”
正在给小梨擦拭面颊的白芨,听见七王爷突然开口,手中的动作略顿,继而抽手回来,应下后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