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人沐浴之后,便有千盛帝身边近身伺候的房公公差人来报,说千盛帝甄溶月今夜便会事成。
冯贵人明白房公公的意思,看来今夜房公公会出手相助,他是在给自己提前铺路卖人情。
冯贵人恹恹一笑,想来是房公公也看出了甄溶月日后势不可挡,而自己身为“举荐人”,定然与甄溶月暂时属于同一阵营。
“不会了。”冯贵人嘴边的笑意渐渐收起,他目光转向小太监离去的背影,悠悠然的长呼出一口气,一手拄着头,一望向窗外的月光,兀自思量。
冯贵人虽然身为甄溶月的举荐人,可是她并没有教甄溶月什么东西,这一切都是靠甄溶月自己把握时机。包括千盛帝的喜好,她不过在短短两月之间摸得一清二楚。
不,也许不是两个月,甚至更早。以甄溶月的手段与细心,恐怕不到完全把握,她不会贸然行动。这个女人自打第一天进宫来到自己身边时,她便十分低调沉稳,内敛又识时务。
冯贵人想要的是可控的傀儡,恰恰甄溶月不是这一类。所以一早冯贵人便觉得此人非比寻常,亦是早有防备,不愿让千盛帝与其过多接触。饶是如此不利之地,甄溶月还是可以一举脱颖而出,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冯贵人听着外面稀稀落落又下起的小雨,不禁想起了自己初次被千盛帝临幸的那个夜晚似乎也是这样的阴雨绵绵。
她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与喜悦有内官门抬着送去千盛帝的寝宫,却是天空忽然下雨,将她身上的红绸浸湿,被送进千盛帝寝宫的时候,她整个人狼狈之极。
那是秋雨,寒得刺骨,令人瑟瑟抖。
她怕被千盛帝厌恶,在看见千盛帝的那一刻,怯懦的眼泪夺眶而出,却勾的了千盛帝的怜惜。
那时候的千盛帝刚刚坐上帝位,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冯贵人现在还记得他望着自己那温柔一笑,他说“别怕”,屈身不顾身份抱着自己去了汤池而后所有的事便顺理成章的生了。
所以这些年时过境迁,她还是喜欢听他的笑声,看他的笑颜,哪怕敷衍,哪怕虚伪。
“房公公派小的来禀事成了,娘娘可是睡了?”
“嗯,你且回禀房公公说娘娘知道了。”
房公公又派了人来,被若姌给拦在了殿外,每当千盛帝临幸新人且是雨天的时候,冯贵人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听着外面的对话,冯贵人的眼角滑过一丝晶莹,随即她嘴角嗤笑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在嘲弄新人
街上三更天的梆子声响起的时候,小梨也被妖九月摇醒,同时还有睡在榻上的七王爷一同而起。
“你要做什么?”
小梨才刚服了药睡下不久,此时药力正盛,让她只觉得睡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