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坦然说出这种话，是因为她现在手头有钱了，唐恬给的钱。

因此，对比之下，段小小就更加喜欢唐恬，也更加觉得吴青可恶了。

而正在此时，水动风吹，段小小秀气的鼻子微微一动，嗅到一股蒸菜与肉香味。

“那里！”段小小说着，便闻着味走向那里，身后的武五也跟了上去。

两人七转八扭，街巷小道绕了十绕便绕了一家门店前。

店里还亮着，在这昏暗街上极为突出。

段小小与武五进了店里，里面一胖一瘦两人正打算关门。

“哎呦，客官，我们正打算打样呢。”瘦子见了，迎了上来笑着点头哈腰。

武五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晚才打样，现在应该也有晚上七八点快十点了吧？

好像看出武五心声，瘦子笑一声，说道：

“我们每日都这么晚打样。”

见武五还是疑惑，瘦子又解释道，“我们每日这么晚打样，是因为我们做菜太好吃，酒也是自己老家酿的，卖给我们的最香。食客们都赖着不走，有时候位子满了，便站在一旁等着，等到天黑有座位，必须得喝一口我们家的酒，吃一口我们家的菜才肯舒服。”

这话吹牛吹到天上了，不光武五，段小小都不信，她轻哼一声：

“说起来好听，做几道菜尝尝。”

“但是客官，我们打样了。”

“不差钱，大不了一道菜我给两份钱，做几道菜尝尝。”

“客官，您总不能不让我们回家吧？”

段小小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瞪，竟有一股煞气：“我刚刚还闻见有蒸菜肉香味！”

“那...那是......”瘦子眼珠子滴溜溜直转，“那是......”

瘦子正想话，胖子又上前了：“人家来吃饭就让人家吃呗，一个小姑娘一个大汉，顶多是大汉能吃四五碗米，能有多长时间？”

“你顺便也能拿抹布擦擦其他桌子，擦完桌子他们也该吃完，我们正好走，也多赚点钱，岂不美哉？”

武五与段小小便找了个桌子落座，两人等着上菜。

“两位吃些什么？”

瘦子问道，这话里有门道，问的是‘吃些什么？’而不是‘要些什么？’，南街曾有故事，也是饭馆有人问客官‘要点什么？’那客官立刻就将伙计小二给打了。

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要饭的！

因此待客之道，即便是小二伙计，三话两语之间也有许多讲究。

武五说道：“一碗米饭，再来点随便什么肉。”

瘦子明白，说了句‘好嘞’，当即打算告知后厨胖子，但还未动，段小小又开口：

“来七叠牛肉，六碗饭，刚刚闻见有白菜和韭菜味，就再来三四碟小白菜与韭菜鸡蛋。”

“话说你们这里还有什么肉？鸡鸭鱼羊，每个肉再各来一个汤吧。你们说菜太好吃，人吃不到就不走，这四道菜算是考验你们。”

接着段小小又自言自语道：“行了，就先上这么点儿吧，晚上不宜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