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李儒忙:“不不不,月师弟是为除妖献身,可不是不明不白。”把桌上一摞银票往前一推,“这些微薄银两便作抚恤之用,还请收下。”
月半懿拍案而起,重重哼了一声,厉声:“这些破银票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们是为钱而来?”
这时候月父也开了口,低沉地:“我月家虽是门户,绝不能跟堂堂岚风门相提并论,但却也不缺银子。”
虎开山朝他抱拳施礼,诚挚地:“月老爷子如果有什么要求,但无妨,只要是虎某力所能及之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会去办!”
“好啊!简单,还我兄弟命来!我们即刻便走,我月某人还给你磕头认错!”月半懿。
虎开山重新把头低下,连声叹气。周李儒又:“月兄弟,你这话便有些难为人了,我们又不是神仙……”
月半懿忽地打断周李儒,厉声:“好啊!既然你们没本事起死回生,那么便以命抵命吧!
我早已打听清楚,我兄弟之所以赔了性命,全是因为那个叫蓝凤仪的女子一意孤行,深入敌后,以至于孤立无援,才让妖精有机可乘!
既然我兄弟不在了,那这个叫蓝凤仪的也就别活了!”
“可是……”周李儒刚一开口,便被月半懿抬手打断:“我们就这一个要求,我不管那姓蓝的是谁,有谁撑腰,总之见到她人头,我们月家人便走!若是见不到,我月家就算散尽家财,流尽鲜血,也要为我虎弟报仇!”
“唉……”虎开山又叹一声,以手支额,不住摇头,显得痛苦极了。
月半懿索性挑明:“虎宗主!我知道蓝凤仪是你爱徒!但杀人偿命的道理,你堂堂一宗之主不会不知吧?”
“月兄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月师弟怎么能是蓝师妹所杀呢?明明是妖类……”
“你去怨妖类?”月半懿猛地抬高音调,“不是那姓蓝的硬闯妖洞,妖怪会出手伤人吗?姓蓝的没有责任吗?”
“月兄,我并没有蓝师妹没有责任,只是……”
“没什么只是!姓蓝的必须死!”月半懿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周李儒明知道不能再吵下去,但他又不能不保蓝凤仪,两人毕竟相处多年,虽然未能走在一起,但友情还是在的。
他虽则痛惜阿菊跟月猫的离世,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真让蓝凤仪抵命,又有何用呢?
周李儒正在思忖着如何为蓝凤仪开脱时,大竹屋正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子快步走入,正是燕若绢。
燕若绢来到桌前,还未施礼问候,月半懿便望着她问:“你是谁?来做什么?”
燕若绢:“在下燕绢,两月前才投入岚风门下,只是一个弟子。此番前来,是想把月师兄临终前的话捎给月家人!”
此言一出,月家众人均是一惊。月父忙起身走到燕若绢跟前:“我儿子临终前的话为何会给你。”
燕若绢:“前几日在下有幸,随月师兄一起讨伐妖类,月师兄弥留之际,我恰在他身旁,他便把话留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