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世界内。

另一个林序站在洞口，看着空空荡荡的深渊，一时半刻没有说话，仿佛这个世界整体都被停滞了，没有任何转动，没有任何的移动。

不知过去了多久，秩序总算是动了动手指，然后微微攥紧拳头。

原先冰冷的眼神不知为何，再次变得温柔起来。

“为什么非要这样对他为什么”明明空无一人，秩序只是对着自己自言自语，但是他却感觉很正常，脸上的愧疚不像是刻意伪装成的样子，而是真实的愧疚，那种无比痛苦，自责，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够把心脏掏出来的痛苦，绝对不是常人能够演绎出的。

“这是他应得的。”说这句话时，秩序脸上的痛苦仿佛在顷刻间消失不见，换回了一如既往的冰冷。

“如果有错，就让你们惩罚我就好了。”

冰冷、僵硬的脸上，默默地流下一滴眼泪，但是那个冰冷、僵硬的面具却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是真实的精分现场，秩序一个人扮演者痛苦与决绝的两个角色，自言自语地说着，目光始终死死地钉在那个漆黑的深渊当中，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将他们的目光死死地抓住了。

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只能任凭其在虚无的空间当中，毫无感觉地不停推挪。

“你怎么突然冒冷汗，看得我快被你吓死了。”一旁的付丙还是再次出声询问道，言语中的关切非常明显的摆在表面上。

“想起一些事情。”林序摇了摇头。

总算，从白色世界以及深渊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被他抛之脑后，再进行慢慢整理，关于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都一点点地浮现，秩序的面孔，包括他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个欺骗，这让他在心底不由地揪心，这是被欺骗之后，林序对自己的自责与批评。

从最初的不解、警惕，到之后一次次秩序帮助他解开了谜题，帮助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序已经对秩序抱有了一种信任，就像是和三号团之间建立的羁绊，但是秩序却在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上欺骗了他。

对于他来说，这种背叛是绝对不能被接受的。

“好吧。既然没事就好了。”

付丙摇了摇脑袋，光头壮汉自然感受不到林序现在的情绪，只是将手中的两张纸递了过来。

坐在床上，林序偏过脑袋来，看见对方递过来的东西，赫然是刚刚他交给了秩序的两张情书的上下两半部分，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还是两截，被撕碎的中间部分泛着丝丝碎碎的绒毛。

这怎么还在这里？

林序微微张口，低声呀了一句。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在白色空间当中，他已经将情书交给了秩序，那种感觉是真实地摸在手中，却不知为何这个时候，付丙的手中还有这两张情书？

当然，这其中的问题，自然不是林序能够想通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接过了两份情书，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将其上下两瓣部分合拢在一起，然后拼凑成一起看。

纸上的内容自然还是寻常的模样：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