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顿了顿手，扭过去一看才讶异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出来的人，正好就是白冰！十几年前的白冰，看上去比十几年后的样子清爽了许多，整个人也阳光了，不像那个时候那么阴沉沉的，仿佛头顶上顶着一片乌云似的，此前在临城图书馆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是你。”林序点了点头，回礼。

对于这时候的白冰，他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要压下自己对她的那份熟悉，这让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演技。

不过显然这有些没有必要。

“你在这里干嘛？”白冰显然比他想象中要自然熟多了，自顾自地走到洗手台前，擦了点洗手液反复搓洗，把白色的肥皂泡弄得满手都是，然后才开始用清水冲洗，十分严谨仔细，确认手上每一处皮肤都没有洗手液的滑润，彻底地干净、爽快之后，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又问了一次：

“嗯哼？不告诉我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看着基金会今天的艺术展来的来这儿的原因，很简单咯。”林序指了指脑勺后边，那块挂着男士卫生间的牌子，意思很明白。

白冰耸了耸肩，头一歪，朝着外头说道：“那走吧。”

鬼使神差，林序下意识地就跟着白冰走了出去，外头韩墨似乎是在陈深泽的介绍，有些出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林序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了，而旁边还有一位大概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娘，打了个马尾结，带着鸭舌帽，看上去倒是俏皮动人的模样。

“呀，白冰，又见面了呢。”韩墨像是认识白冰，看见小姑娘的模样开心得不得了，伸出手就想捏她的小脸蛋。

这倒是不奇怪，林序知道白冰本来就是从和睦基金会下属的，孤儿院中出来的，所以和和睦基金会本身就有一定的关系，说不得经常来这里，所以也就认识了韩墨，这层关系是不难猜测的。

“韩姐姐，这有人呢。”

白冰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然后小跳着后退，不让韩墨抓住她。

二人打打闹闹间，艺术展的队伍已经越走越远了，这使得她们不得不停止了捉闹的行动，毕竟林序还在一旁等着呢虽然说，其实他也不是很想跟上去。

“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还要带林序过去呢，妮子下次再找你玩咯，姐姐现在要工作了。”

“是带他跟上去参观展览吗？”白冰眨着大大的眼睛，先是看了看林序，然后又把视线转向了韩墨。

“对啊。”

“那韩姐姐你要不去休息吧，就让我来带他怎么样？”

“你来吗？”韩墨带着点狐疑的眼神，看着白冰的毛遂自荐，再是看了看快要走远的大队伍，沉吟了一会儿，“交给你也不是不行，先得给我保证，不住你带他去其他地方乱玩。”

“放心，我做事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白冰像是开心地上前，搂住韩墨的脖子，做了一个亲昵的撒娇的动作。

至少在十几年前，那个白冰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行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