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飞上了枝头,时间已悄然来到夜晚。
在成剑峰掌门以及诸位长老的‘热情’挽留下,鹤易‘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
看着窗外广场上,不断从外面返回的年轻弟子,鹤易微微颔首,
“他们好像,很怕我?”
闻听此言,正坐在房间圆桌旁喝茶的木青,手上一顿,对于鹤易所指的他们自然明白是谁,一想到午时宴会上,当鹤易答应留下来,那帮长老们集体露出要上吊的表情时,不禁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害怕,是敬畏。”
“有什么好敬畏的。“
“这...”
鹤易的话,令木青一时语塞,白天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若不是鹤易一直对自己表现得平易近人,他也不敢留在这里。
“咚、咚“
敲门声起,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进来。”
“晚辈石东,见过前辈。”
推开门,来人正是鹤易在成剑峰内算得上熟悉的人,石东。
“听你父亲说,今日所有的年轻弟子都去了深山打猎,你这幅模样,莫是受了内伤?”
看他如抖筛般颤抖不止,鹤易不禁揶揄起来。
“晚..晚辈只是感染了风寒。”
慌张回答着鹤易,石东将手上的衣物放置案桌,而后连忙跪下头也不敢抬道,
“多谢前辈当年救命之恩。”
“无妨,顺手为之。”
摆了摆手,鹤易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倒是得谢谢你,这两年不辞辛苦的为我送膳,只是这么久,为何不肯与我相见?”
这两年鹤易一直想要找人说话排解寂寞,可这小子,每次自己稍微靠近一点,就和受惊的兔子一般,有多快跑多快。
“晚...晚辈不敢,怕打扰前辈静修。”
石东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说错什么话惹鹤易不高兴,他感觉在这里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心里把那帮指使自己来的老头子全骂了个变,
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啊!
对于他的姿态,鹤易很是愁苦,
————为什么,我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疏远。
“下去吧。”
叹息一声,鹤易挥了挥手。
“晚辈告退!”
闻听此言,石东如临大赦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逃出阁楼的石东走进小道,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面上写满了洋洋得意。
没走两步,一旁的花草中突然蹿出几道人影,将他围在中间,
“石师弟,前辈没有刁难你?”
“是不是真如诸位长老所说,那般的凶神恶煞?”
石东双手背负在后,扫视了几位好奇的同门一圈,悠然自得道,
“淡定!”
“刚刚若是旁人去了,可能就难以活着出来了,但我石东与前辈交情斐然,不但没有刁难我,甚至还在修行上指点了我几句。”
“胡说!吴长老说了,那前辈脾性不定,今日诸位长老只是在重地外等候都差点丢了性命!怎么可能那般对你!求求你别吹牛了。”
其中一人对于石东的话明显不信,今日成剑峰上发生的一切,已通过诸位长老之口传遍了所有回峰的弟子。
鹤易所散发出的威严,将白日里等在门外的一众长老全都震翻在地,那可怖的波动,让所有人都感觉从地狱走了一遭。
所以长老们连说带吓的告诉门内弟子,让他们对鹤易敬而远之,以免有人冲撞,招来滔天祸端。
“成剑峰人人都知!我石东从来不会吹牛拍马!前辈不但指点了我,甚至还有意收我为徒!”
被人怼急了眼,石东也是什么话都敢说。
“放屁!前辈若是收你为徒!我放行倒立吃屎!!”
...
外面的争吵,鹤易并不得知,此刻的他正看着一把断掉的刮胡刀,面露难色。
先前石东送来的不止衣物,还有洗漱工具,对于三年未打理的他来说,改头换面才是头等大事。
一个偏偏美少年成日里胡子邋遢,实在有损偶像气质。
哪成想纯钢制成的刮胡刀,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面上胡须,用力过猛断成两截。
“只能这样了。”
长出口气,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长剑。
费力折腾了约莫半个时辰,看着自己此刻的模样,鹤易眼前一亮。
白皙的颈部衬托着面上精美的五官,浓黑的眉发刚劲,峰处弯曲,如峰般翘直的鼻梁下,好看的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
身上白底蓝碎的华袍,恰好勾勒出修长健美的身材。
“啧啧,帅成这个样子,其他的男人该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