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

“新来的小倌吧，之前没见过。”

“啊？那他长的也太好看了，他一来，我们怎么办……”

“怕什么，你不是有布莱格大人宠着吗？”

“只怕布莱格大人见了他，眼里就没有我了……”

“别这么说，哪个人不念旧情呢……”

屋内——

“现在告诉我吧，你在这里做什么？”闻丘拉开他拽着自己胳膊的手，示意他坐下。

“婴、婴勺？’”沉樟问的小心翼翼，仿佛声音大一点，眼前的少年都会像梦一样散去。

“好得很，敢直呼我的名字了？”闻丘挑了挑眉。

“主人，沉樟不敢！”沉樟立刻单膝跪下，他只是不相信，不相信主人回来了，圣君说的都是真的！主人没事！

“起来，谁叫你跪着了？”闻丘不得不把他扶起来，“你身上缠这么多绷带做什么，我看看你的眼睛。”闻丘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沉樟的绿瞳。

“主人，别看……”沉樟慌忙抬手去挡，“丑……”

“你不是丢了一魂吗？”闻丘按住他瘦弱的手腕，“还知道美丑？不准挡！”

没法躲，沉樟只好认命闭上眼睛任由他看。

他的瘦的可怕，简直就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样，整个人就是皮包骨肉没有一丝肉，闻丘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眼中闪过不忍。

“睁眼我看看。”闻丘尽量平稳着自己的语气。

沉樟缓缓睁眼，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闻丘的心蓦然一痛。

这眼睛……哪里还能称作眼睛！装在沉樟眼眶里的，分明就是一颗没有焦距的绿色珠子！

“另一只呢？”几乎控制不住手指的颤抖，闻丘的手覆上了他缠的严严实实的绷带……

“主人，你别看，我……”沉樟按住绷带，别过头，“会吓到你……”

“给我看看！”闻丘猛然提高了音量。

沉樟一怔，放下了手。

闻丘解开他脸上的绷带，一圈一圈，露出他的真容……

如果绷带以外的皮肤只是枯槁，那绷带下面遮挡着的，就如同褪下的蛇皮，干瘪褶皱，硬的刺手……没有半丝生机！

而那只眼睛，眼皮干薄的像蝉翼，深深的凹陷着，仿佛伸手触碰一下，就会被扯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闻丘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他的沉樟，他从一颗小小的幼苗养到化形的孩子、那个眼睛圆圆大大、唇红齿白、惹人喜欢的沉樟怎么会变成这样！

“主人……”因为眼睛太诡异，沉樟想安慰他，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古怪。

“你怎么不走……”闻丘泣不成声，“当年为什么不走……”

“我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跑的！”沉樟抱住面前少年，轻轻把头靠在他的颈间。

贪婪地闻着闻丘身上的气息，沉樟满足地叹了口气，就像小时候一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