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川凌几人一一落在不死川实弥的身后,沉重的落地声连连响起,并挟起些许烟尘。
灶门炭治郎抬头看向前方那逐渐化为碎屑的庞大冰晶,刚才的心悸感尚在心中留存:
“这是血鬼术吗?”
其余几人的目光也随即望向前方,观望着刚才短暂留存的场景。
“是,也并不全是,”泷川凌说道,“在斩下它脖颈的那一刻,我能闻到从那个断面溢出的各种气息,童磨、半天狗、玉壶,还有一些其他未曾遇到过的恶鬼。
“很浓厚,也很庞杂,它的血鬼术应该不止用出来的那么多,直到最后一刻我仍觉得它是在等待着什么,准备着什么。”
几人的正前方,已然消失一空
无数紧贴在一起的房间被齐齐打碎、挤碎,悬挂着一个个摇摇欲坠的木板。
“最后的这个东西,应该是之前忍说过的。”
“它靠着一种特殊的力量压制着其他血鬼术,用以维持各自之间的平衡。”
“在被斩掉脑袋后,这群力量就失去了控制,尽数暴走,组合爆发出不属于它血鬼术的血鬼术。”
“切,”不死川实弥向着前方的空地不屑的撇了撇嘴,“上弦的鬼都这么麻烦,花样真多,不过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上弦之肆了。”
“鬼舞辻无惨在什么地方?”
泷川凌抬头看向上空,并没有发现鎹鸦的踪迹:
“暂时不知道,所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忍和义勇都还昏迷着,这无限城会不断变换空间,没必要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搜寻之上。”
“找找不到了!!”
产屋敷辉利哉不断翻找着桌子上无数张画好的图纸,无数只鎹鸦的视线正共享给他,大脑已经高负荷运转了数个时辰。
疲惫、烦闷、焦急,这些负面情绪都在不断侵扰着这个年仅8岁的主公大人。
“无惨、无惨究竟在哪个地方!?”
“主公大人!请你冷静一下!”
“不,不行!上弦上弦已经被大家斩杀殆尽,只要、只要我找出,找出无惨的位置就能将其一举歼灭,完成父亲完成鬼杀队”
突然,
嘭!
产屋敷辉利哉攥紧了双手,死死的砸在了桌子上,深埋着头,两只颤动的眼瞳中,都在诉说着他心中无尽的懊恼。
在他视线中的一角,一个支楞出的檐台上,布满了血液、碎渣、残枝与短刃
那修罗场般的中央,正垫立着一个陌生,且熟悉的身影。
它的脚下,踩着一个惊恐万分的脸庞,扭曲的侧脸上,沾满了下方浓稠的血污。
产屋敷辉利哉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咬着牙齿,浑身颤抖,嘴角甚至都被咬出涓涓血液。
他看着那个家伙的背影,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鬼、舞、辻、无、惨!”
同一时间,另一头的珠世一行人。
“怎么了,愈史郎,为什么停下了?”珠世怀中轻抚着茶茶丸,向前方突然止步的愈史郎问道。
几名随行的鬼杀队队员也驻足回身看向他。
愈史郎低着头,犹豫半晌后,才回身看向满脸柔和的珠世:
“是”
“是鬼舞辻无惨复活了吧?”
珠世接过了愈史郎的话,右手抚摸着怀里乖巧的茶茶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意外。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愈史郎以外的人炸开了锅。
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安静!”
愈史郎龇出鬼牙,侧头向后方的众人喝道。
他的地位在一众队员中也显然不低,仅仅是一声呵斥,便都让他们安静下来。
“珠世大人,您早就知道了?”
愈史郎试探着问道,在珠世身旁待了几十年,他深深了解珠世对鬼舞辻无惨有着怎样的仇恨。
珠世继续轻抚着茶茶丸,面色平静:
“几百年了,我对鬼舞辻无惨的了解,也不仅仅只是停留在最开始的片面。”
“如果鬼杀队没有在两个时辰内杀掉所有上弦,特别是操纵着这个鬼之城的上弦,它的复活,就是注定的事情,如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珠世大人您觉得,现在鬼杀队的柱们,能够对抗”
“唉,”珠世叹了一口气,“很可惜,尽管现在鬼杀队并没有牺牲任何一位柱,但他们对抗鬼舞辻的希望依旧非常渺茫。”
话语刚落,周围的鬼杀队队员又开始议论起来,交谈之中都透露着一种名为担心的情绪。
愈史郎也皱了皱眉,没有阻止众人的议论:
“珠世小姐,既然无论如何都没有希望,那不如我们”
珠世的目光突然向愈史郎看来,他便没了接下来的声音。
“希望虽然渺茫,但只要能诛杀最后一个上弦,并将鬼舞辻无惨拖至天明,再加上最后那两道保险。
“今天的黎明,将升起千百年来,第二次出现的曙光。”
“快!快!”
灶门炭治郎不停催促着自己,竭力迈动着双腿,紧跟上前方泷川凌的背影。
一张张木质障子在众人的身影下一一略过,变得模糊不清。
“没想到,在我昏迷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就已经复活了。”
蝴蝶忍身后的蝶翅羽织迎风摇曳着,虽然有些破损,但并不影响其美观。
“哈哈,”不死川实弥瞪大了眼睛,咧嘴笑道,“一想到能和那家伙交手,我的身体就止不住的兴奋啊!”
“阿弥陀佛,”悲鸣屿行冥迈动的步伐尤其响亮,双手拉着阔斧与流星锤,跑在的队伍的最后,“千百年的宿怨,定能在此夜化解。”
“啊哈哈!真想用我这两把双刀砍下它的脑袋!”
“鬼舞辻无惨么”富冈义勇弱不可闻地念叨一声,他的手臂已经失去了一只,刚刚用烧红的日轮刀勉强将伤口烙上,右眼也有些失明,看起前方的事物都有些模糊。
泷川凌凝视着前方的高台,左手扶着腰间的双刀,纵身跃起。
众人也紧跟着他的动作一一跳起,在步入一个宽大的天桥后,继续飞步疾驰着。
突然,
泷川凌急忙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上方,脸色一沉。
“怎么了,凌?”蝴蝶忍也在他身后急忙停了下来,但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出声询问道。